纠结的状态中惊醒。 桑愿, 你在吗?于非臣皱眉,他刚起来就听客栈里的人说又有一名男子在天亮时失踪,连忙过来查看桑愿的情况。 门敲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他心里不知升起是担忧还是隐秘的期待。 又敲了两遍,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里面传来桑愿的声音:我在!你别进来! 说完,还能听见里面急忙的脚步声,像是他打扰了他的好梦。 好。于非臣的声音低地的, 变得有点生冷,他没有再前进一步,低着头像是在等他。 等面前的房门被打开, 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那张瓷白莹润的脸上。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黛色,像是没有睡好一般。银色发带缠在他的墨发上,垂下来的一截乖巧地落在他的肩上。 桑愿伸手揉了揉眉心,直把白皙如玉的肌肤揉出一点绯红才作罢, 这梦里的片段扰得他头疼。 等好受了一些,他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于非臣脸上惯有的桀骜神色一僵,但还是把又有人失踪的事情跟他说了。 你是怕我也失踪了吧?桑愿明白地说。 就在于非臣以为他懂了自己的担心, 却又听了他自信地说:都说不用担心, 我俩都不会失踪的。 既然戚宁安来了, 即使不是鸠沽作祟,他也应该能找到幕后黑手, 至于自己跟于非臣两人,还是去永梦山找天外石吧。 刚升起的一丁点好心情就被他三言两语破坏得干干净净,于非臣有了一种自作自受感觉。 若不是他大清早的来查看关心,哪里还能听到这些戳人肺管子的话,偏偏始作俑者无知无觉。 轰隆! 白日惊雷打断了两人不在一个频率上的对话, 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没过多久便是倾盆而至的大雨。桑愿转身朝房间内看去,先前清晨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户外溅进来的雨滴。 他走过去关了窗子,正好看到急匆匆躲雨的行人。在众人匆忙躲雨之时,唯有一道挺拔欣长的身影在雨中信步,他没有打伞,可周围的雨滴都自动绕他而去。 那个人......感觉很熟悉。 像是若有所感般,窗外道路上的人抬头看了过来。瓢泼大雨中,两人视线在一瞬间有了交触。即使隔着重重雨幕,他仍能看见戚宁安眼底的霜雪沉寂。 两人就这样无言对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银色发带和银发均被风吹动,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在挥手。 许是雷声太大,大得让他一瞬间没了反应,也大得让他一时间心如鼓雷。 你在看什么?于非臣见他呆立在那往下看,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桑愿刷下一下关上窗户,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 于非臣有点不信,他趁桑愿不注意又把窗户打开,两人往下看时,潮湿积水的路上空无一人。 桑愿莫名松了口气,见于非臣狐疑地看着自己,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要去找永梦山吗?下大雨了就不去了吗? 于非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在对方清透的双眸中倒影的是自己的身影才作罢。 当然去。他说,就在天光乍亮之际,他听闻有男子失踪的同时,追日盘也有了永梦山的线索。 那就走吧。桑愿再次关上窗户,退还了客房,又拒绝了在于非臣法器下的躲雨建议,自己撑起防护罩准备进入雨中。 仙长您等等。还是昨晚的那个小二,他笑眯眯地跑到桑愿面前,语气熟稔:这位仙长,我们掌柜说了这把伞是送给客人您的。 递过来的伞伞柄看起来修长坚固,只是从上面感受不到半点灵气,很像是住宿随赠之物。 桑愿不好拂了好意,点点头接过,客气道:多谢。 小二松了口气,连忙松手。 怎么我没有吗?于非臣突然走过来问道,他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伞面,确认没有异常才收回,就他有? 小二早有准备,露出憨厚笑容,又小跑到柜台边摸出一把,递给他:有的,有的,这是仙长您的。 两把伞一深灰一月白,看起来只有表面颜色不同。 好了。桑愿只觉得他在故意找茬,催促道,还要不要去了?伞你拿好。 小二见两人拿了伞,又是一串吉祥话出来,只把桑愿逗得开心不已。等两人出了客栈来到屋檐下,他才赶紧小跑着走了。 既然你要伞,就用着呗,还能感受到天地自然气息,反正一点雨也冻不着我们。水汽扑面而来,桑愿一边说着一边撑开伞。 月白伞面与深棕伞柄相得益彰,呈现出一种古朴大方的优美。 素白的手指一边撑开伞面,他下意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