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跪着的傅云颖回头看过来,看清是他们时用眼神示意噤声。然后回转头道:“方丈大师,请您看在我这两年潜心修佛的份上,原谅他在寺里的鲁莽。” 方丈轻叹了口气道:“明和,不是老衲想要追究,而是他的行为对我寺造成的形象极度不好。” 黎秋见傅云颖恼恨地推了推身旁的男人,“你还不认错?” 何尖低声道:“造成的一切损失我可以赔偿。”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再次开口,“施主言重了,老衲并非是要二位赔偿,但那座石佛有千年文化,专供在我寺,实在是老衲也担不了这个责。” 石佛?黎秋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转眸去看傅云熙。 见他神色讳莫如深,压低声询问:“是不是你?” 他侧转了视线看过来,两人目光相对了一瞬,黎秋已经得到了答案。 忽然知道那僧客是谁逮的了,当时她昏睡不醒,傅云熙肯定不可能抽身出去抓人,那么势必就只有他的好兄弟何尖了。 甚至她都想到傅云熙这个奸商必然拿了傅云颖的行踪为筹码,让何尖去办了这件事,同时,恐怕他们还合谋将那尊邪僧的石像给砸了。 只听何尖刚在在那处道:“本也不用你担责,事情我自会担,该做的赔偿一分也不会少。” 傅云熙便在旁蓦的开口:“敢问方丈,一座石像沦为了害人的工具,是不是你方寺庙的失职?你们养的僧客谋财害命你不去抓,反而抓除害的人,这个道理谁来讲?” 方丈被他质问得面红耳赤,一时间答不上来。 黎秋看得不忍,拉了拉傅云熙的衣袖再轻声道:“这事就不要再追究了。”然后又再对方丈道:“多亏方丈大师相救,才让我幸免于难。听您说我需要连听三天佛音才能清心,是现在就开始吗?” 她的话无疑是给方丈一个台阶下,也阻截了傅云熙的发难。 方丈一听立即点头,“就现在开始吧,还请其它几位施主回避。明和,你与我佛门无缘,也还是早些下山吧。” 傅云颖闻言面色白了下,但仍然朝方丈叩首:“明和拜谢方丈大师。”起身时一拽何尖,两人都从蒲团前起来,朝黎秋使了个眼色匆匆走出了佛堂。 黎秋回头对傅云熙也道:“你去外面等我吧。” 难得他没有持反对意见,握了下她的手就要转身出去。 却听方丈突然开口:“两位施主都留下吧。”扬手比了下两个蒲团,“请坐。” 黎秋愣了愣,没有意料到方丈会如此,但既然提出了便照做。 “你们一定有很多疑惑,可以尽管问老衲。” 见傅云熙并未作声,她便先提出:“那座石像真的能让诅咒成真吗?” 方丈应:“诅咒一事没有特定的说法,石佛身上有恶印是真的,每隔半个月老衲都会对它诵经普度。” “那我昏睡两天究竟是什么原因所致?” “施主被送来老衲这时面色暗沉,眉心有股黑气,是故为施主念了清心经。” 黎秋疑惑而问:“有念清心经吗?我只听到敲木鱼的声音。” 方丈回道:“只有当心中沉静时才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所以我气色不好是因为那个纸人吗?上面的红色是颜料还是人血?”不动声色地问出这话时,余光中傅云熙微侧目光瞥了她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方丈沉吟了下才回:“不瞒二位,纸人上涂的是人血,而且从血气上来辨别很可能是女施主的血,这也是老衲拦住施主要下山送去医院急救的原因。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终还是我佛慈悲。” “好一个我佛慈悲。”傅云熙冷冷开口,他已经忍耐已久,眼看他要发飙,黎秋私底下握住他的手朝他轻摇了下头,眸光沉敛间没再继续。 不管老和尚是从何得知纸人上的血迹为真,而且是她的,为了宝宝的安全她愿意退一步:“不知能否再听方丈大师的清心经?想为我的宝宝积福。” “阿弥陀佛,是我佛与施主有缘。二位闭上眼即可。” 二位?黎秋嘴角抽搐了下,把傅云熙也连带着拉上一起听老和尚念经?他能受得了吗?可转眸过去,发现他已经阖上了眼睛。 想了想,凑近到他耳边:“你可以去外面等我。” 傅云熙睁开眼,眸光湛然幽静,离了这么近的距离,气息呼在彼此脸上。 “陪你一起。” 黎秋一时怔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