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出来发觉都含了颤栗,可见她有多惶恐与害怕。 门内不见傅云熙,只有何迎秋一人正弯腰从婴儿床里抱起小初晗。而小初晗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连眼睛和鼻子都哭红了,也不见何迎秋哄一下,拿了一支推针要往小初晗的手臂上扎。 被她一声喝,何迎秋吓得手中的针管都掉到了地上。 黎秋面色剧变,箭步冲过去要夺过女儿,可何迎秋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她,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醒了?” 黎秋气得浑身颤抖:“你是不是希望我一支都不醒,好让你对一个只有一岁的孩子下手?你是医生啊,怎么没有半点医德的?” “我对孩子下手?”何迎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针筒,“你真是想太多了,这针里头是增强免疫力的营养液。” “谁知道?又谁证明?”黎秋怒声质问。 何迎秋嘴角一弯,笑盈盈地说:“云熙知道的,我也是问过他意见才来的。” 黎秋扬手而指向门,“你去把他找来跟我当面对质!” “你不信?”何迎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很快手机接通了,听见傅云熙一声轻“喂”的时候,黎秋感觉心中的某一处火灭了。如果说之前还有那么点希翼能死灰复燃,那么现实恶狠狠地告诉了她:死灰就是死灰,它本不该再燃起来。 何迎秋说:“云熙,我要给小初晗推针了。” “你推就是了,不用特意跟我报备。” 黎秋呼吸蓦然抽紧,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处。何迎秋见状眼神间露出了得意,把下巴也扬起,嘴里却故作委屈地道:“可是她说我没有医德,要对你女儿下手。” “谁说的?”傅云熙似乎顿了顿,转而紧随着又追问了句:“她醒了。” 显然已经猜出何迎秋口中的人是黎秋了。 “是啊,现在我有点不敢推针了,要不你回来了再做?” 黎秋听到这突然走过去一把夺过她手机,然后按了免提键后扬声道:“你确实没资格做这件事,你一个眼科里所谓的专家对儿科擅长吗?知道宝宝的血管有多细吗?许多从事儿科的医师十年都未必敢给宝宝扎针,你又凭什么?” 见何迎秋被怼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后,黎秋心中大感快意。不过她对着手机又道:“傅云熙,我不管你现在安排的这一幕是否故意演给我看的,但请你尊重自己身为一个父亲的身份。现在你可以滚进来了吗?” 话落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门响,她婉转回身,只见傅云熙一脚踹开了门带着满身怒意走进来。 她轻轻地冷笑了声,将手机往旁边桌上一丢,扬起下巴迎视过去:“拿女儿来演这出戏有意思吗?” 傅云熙走到跟前,先扫了眼何迎秋怀抱着的女儿,然后才将眸光转向她。明明灭灭里表情讳莫如深,一点都瞧不出刚才进门时的怒意了。 半晌,他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黎秋嗤笑,丢过去一句:“我又不是傻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