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看见傅云熙正沉沉盯着自己。 下意识地目光流转,发现四面白墙,这是在医院?喃喃而问:“我怎么了?” 傅云熙从她面前抬起身,“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了,你与我在服务站的餐厅说着话突然就趴下睡着了。” 黎秋惊愕地瞪眼,怎么会这样? 傅云熙又道:“我本以为你太累了,让你去车上睡,你还自己走去了车上。等我把小丫头带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车后座里继续睡了,一路睡到了柳市。然后你就叫不醒了。” “叫不醒?”黎秋茫然地望着他,对他刚才所述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头痛症又犯了吗?可是她并不觉得头疼啊。 “医生说你可能被梦魇了。” 怔了怔,梦魇是什么意思? 傅云熙:“梦魇就是睡着后被困在噩梦中出不来。” 噩梦……脑中滚过两字的时候,刚刚梦中的场景如过电影般出现,黎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傅云熙眸光锐利地盯着她问:“你梦见什么了?” 她惶然地抬头,伸手过来抓他的手掌,发现自己的手冰凉至极,“我梦见小海棠了。”觉得不对,又摇摇头,“不是,我梦见小海棠的童年经历了,而且我是主角,我被那条恶犬咬了肩膀。” 等一下,肩膀!她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右肩,那处真的有一个淡的快消失的疤痕。可是这疤痕是她小时候贪玩被一根管子插过留下的啊。 傅云熙从她的神色中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劲,“那个梦你记得多少?把细节说出来。” 黎秋脸又白了白,眼中明显闪过恐惧,但还是颤着声陈述:“我睁开眼四周就一片漆黑,然后有一条恶犬躲在暗处慢慢靠近了我,当我本能地退缩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变小了,我居然成了一个孩童。而恶犬扑上来时虽然我的大脑作出了预判要躲闪,可是身体来不及,被恶犬扑在身上咬住了肩膀。” 那场景再回想也觉身临其境,像真的发生过似的,不由心中一阵后怕。 傅云熙蹙紧了眉头,她这梦看似像是受了小海棠故事的影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把自己映射到了小海棠身上。可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追问:“后来呢?” “后来,”黎秋深吸了一口气,“在我头顶上方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让我如果想活命就捡起地上的刀杀了它。求生的本能迫使我在地上胡乱摸,真的摸到了什么就朝恶犬挥了过去,就一下,就那么狠狠的一下,恶犬倒地了,被我一刀切断了喉咙,在我眼前死去。” “男人的声音?” 隐约听见傅云熙的质疑声,蓦的心头一震,为什么是男人的嗓音?如果是受小海棠影响,她不是应该梦见田美娟吗? 尤其她与田美娟交锋过,对那嗓音有了辨识度。 听见傅云熙又问:“那男人还说什么了?” “他说……”黎秋脑中思绪错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眼睛里一片空茫,喃喃而道:“他说我的骨子里有着非比常人的野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