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张望。只见院子里果然有个白色的影子,向着爸妈睡觉的屋子摸去。 楚江童翻身落地。 白影正是田之行。 他已经先自己几步来到家里。 楚江童一个箭步逼近他,他刚刚领受了楚江童的拳脚功夫,知道自己并不能伤着他,但他也杀不了自己。如此纠缠下去,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他便冷冷地丢下一句:“楚江童,你若再与我大哥作对,小心我们阴世大军会将你的父母粉身碎骨!” 楚江童说:“田之行,从此你我陌路,我却要伸张正义,宁为焚身,也要将你们阴世的邪恶势力翦灭!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郑袖,放了那些孩子们,否则,我将铲平阴世!” 田之行悻悻离去。 楚江童这一夜却再也无法入睡,他不知道这个扰世妖蛛郑袖下一步会怎么做? 天快亮时,楚江童才有了倦意,便躺下来,耳边异常清宁,村子也仿佛累了,连日来准备年货的忙碌,是该歇一歇了。明天就是除夕,待那除夕夜里的迎春鞭炮一响,便是另一番忙碌和奔波。 想一想,人的一生,就是在劳累中度过的。 时下有句话:人生总是很累,你现在不想受累,将来只会更累。 但是,又有谁敢保证,今天你受累了,将来就一定不会更累了呢?人生不是等量代换。人生是一张没有返程票的单程旅行,去了,就再也回不来。 楚江童还是喜欢天不亮就起床,不喜欢让日出等着他,他要等着日出。不喜欢光明在他的梦中,他要的是独自等待光明慢慢染亮屋子。 只有早起,才会感到自己的生命力依然旺盛,自己的追求依然有着充足的时间。 多少年来,包括在省城流浪的日子,他也一直遵循着这种习惯。 这么多年了。这已不像一个单纯地习惯,应该算是一个信仰。 一个人的生命,若与朝菌蟪蛄相比,的确漫长,但若与宇宙历史相比,岂不是微乎其微? 他起了床,洗过脸,习惯性的拿起画笔,望着画室,灵感在这一刻,被清晨微弱的光线映亮。他拿过墨汁,才欲倒向砚台——不觉惊呆了。 一只洁白如雪的蝴蝶儿“点”在砚台上的龙形纹雕上,与黑色的砚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哇!好漂亮的白***! 只见它若弋若飞,若即若离,翘羽通透晶莹,温柔若染,惊艳似霞。 细细观赏,它的小巧身姿还在微微颤颤地抖。 它一定是冻坏了,快些去生火,让它暖和暖和。 咦?这是冬季,哪儿来的蝴蝶?难道是阴世来的报信使者?难道是天庭降瑞,共庆喜年? 噢!不管不管,只管好好善待它吧! 楚江童生上火,将砚台端到炉边,嗔嗔地说:“宝贝儿,宝贝儿,别害怕,我生了炉子,你只管在这里躲避这寒冬!只是你又不会说话,若是能言善辩,定会为我驱散烦恼!好啦!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白***静静点立,翅羽翕合,亦真亦幻,美不胜收。 楚江童生怕它飞了,还专门为它拍了一些照片。 夜里的打斗,爸爸妈妈当然不知。过年了,妈妈的牌场要暂时歇业一天,正月初一,那得补上。 妈妈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