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搬着泡沫箱一幅急匆匆的样子,向着大厅中心走去,内心的紧张被箱子里的这几只安静的哈瓦那棕猫给熏染了,随即镇定了许多。大厅内各个角度的摄像头,如同一只只凶残的眼睛。 正走着,地面上突然闪现一个四四方方的洞。 楚江童本能地停住,紧紧盯着地上的方洞,料到这身工作服和口罩根本蒙混不过监控室内的工作者,他们可能24小时不眨眼。这时,从方洞中慢慢升起一个方形平台,上面坐着一个端着咖啡杯的老者——老管家!老管家皱纹纵横的脸和鱼胆似的巨大眼袋在明亮的客厅里显得更加丑陋。 “楚江童,你的演技太‘群众化’了,我的工人没有你长得这么高,而且你不喜欢穿黑色的靴子,啊,当然你最大的破绽就是我的大厅里从来没有工人走动……”老管家稳稳地坐在古旧而结实的木椅上,喝了一口咖啡。 “噢?我讨厌你的工作服,更讨厌那捂出脚气来的水靴,当然,还讨厌你那两颗鱼胆似的巨大眼袋!” “哈哈哈……只要你不讨厌我的双手就行!”老管家手指用力,嘎巴一声,白色陶瓷咖啡杯碎为几瓣。 “喵喵们,你们该永远躲在里边,没有命令不准出来!”楚江童话刚说完,泡沫箱被顶破,三只哈瓦那棕猫飕地跃到地上,冷冷地盯着楚江童,“噢,也许我该脱掉这身脏乎乎的工作服……” 三只哈瓦那棕猫摆成一条线,齐刷刷盯着前边的老管家。 “哦!小咪咪们,你们该回到主人身边了吧!好在咱们的老板从不虐猫,纵然你们做了一件蠢事,要不,我还在怀疑这小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老管家站起身,走下方形台,方形台缓缓降下。 “我想知道尤尼斯是否还活着?”楚江童脑海里正在筹划对策。 “她是我们的家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麻烦更少一些,我想知道的是那幅《茅屋暮色图》在谁的手里?”老管家一步步走来,仰着脑袋,步子挺年轻。 “要交换吗?它在我手里……”楚江童向前走去,直到紧挨着老管家才停下来。 “当我第一眼看到它时,就已经知道你们俩做了手脚,当然,如果不为你打上款,或许你们早远走高飞了。你的绘画风格,我了如指掌……”老管家活动着手指,放松的表情下有几分忧虑。 “没想到还真有人不识货,我的画不值钱!” “那当然,因为你是个古板画家,若不等着用钱,一千年之后或许有人愿出高价买你的画……” “这幅画什么来历?我为此付出了代价,也许,责任不在于你们,而在于你的老板……” “我老板?不提他,我还能跟你说几句话,真想揪出你的心脏,看看它是不是移植进去的假货,听好了,这件事,老板已经发怒,迟早会召见尤尼斯和你这个混蛋!”老管家怒气冲冠,但为了画,他不急着动手。 “你也给我听好了,我和尤尼斯,啊,当然还有这三只哈瓦那棕猫,任何一方出问题,就等着被老板剁去你那两只可恨的手吧!” 老管家稍作休息,转脸望着大厅,女人般大笑起来:“楚江童,我改变主意了,将定好的视频取消,还是看看真实的情景吧!” 老管家掏出遥控器,一摁,方形台升上来,这一次不是咖啡桌,而是一个圆形的铁笼子,里边正是尤尼斯。 “尤尼斯……你还好吗?”楚江童快步奔过去,望着她。 尤尼斯双手被吊在铁笼子的上方,衣服和头发并不乱,看上去并没有被动过刑:“小船长,看到你感觉好多了,真担心你放弃我!” 楚江童扭头望一眼老管家,他背着身,像在回忆自己的年轻时代。 “楚江童你最好离得那铁笼子远一点,我只要一按这玩意儿,电流会再次将尤尼斯还有你同时击昏,不过,只要两分钟你们就会醒来!” “我喜欢这样的电流在两个异性身体之间传递,可惜你这个已经失去男性荷尔蒙的死棺材瓤子再也没有哪个女人会向你放电,顺便说一句,我有个弱点就是一触电便会永远醒不过来,除了我自己,连鬼也找不到那幅《茅屋暮色图》,见过鬼没有?比你好看多了……好吧,滚出大厅之前,给我把门带上,我要向尤尼斯学习第三段交际舞。” 楚江童抓住笼,尤尼斯目光含情,看来真可能是生死难测。 “尤尼斯,你不喜欢那幅画的价格,想让它帮你做什么?”楚江童一直不相信尤尼斯的金钱欲望。 “船长,目前最大的意义是安全离开这里,只有你才有那能力!”尤尼斯摇摇头。 老管家并不生气,慢吞吞地走向大厅的门口,扭脸丢下一句:“依我的经验,凡是进来的人,活着是出不去的,除非你感染了埃博拉病毒或是中东呼吸综合征,包括我在内!” 楚江童伸过手去,抚摸着尤尼斯的脸颊,轻轻地好温柔。 “我挺讨厌体育课上的站姿训练,因为老师总会盯上我挠庠痒的手。我猜你也需要我帮你一下吧?噢,对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