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和陈凤娇正盯着挂在房梁上的“三只猫”,期待着他讲出《茅屋暮色图》里的秘密。 突然,坟茔之处,发出一丝丝响声,听似衣服的摩擦,诡异的令人不禁毛发倒竖。陈凤娇虽然是一个鬼,但她没有功力,算是那种扑街的鬼。 楚江童自从吸纳了卓任的碧水冥魂之后,听力超常,能将喧嚣中混杂声音分离开。耳轮一动,但随即镇定下来。那坟茔中的响声,绝不是鬼尸在棺中翻身,而是另有其“人”,自己发现的那些脚印肯定存在着蹊跷。 扫一眼坟茔里,静静的,朦胧而模糊,看不到有“人”走动。 “三只猫,我感觉那幅画里有许多秘密更出乎你的预料,最好讲完之后,让我去你的画室里做客……” “楚江童,你说对了,啊——”三只猫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故事很快就开始了。 楚江童紧握骕骦阴阳戟,眼角余光一刻也不离坟茔地中,那如衣服摩擦的细微响声继续着,那绝不会是风吹叶尖,风的声音从来都含着潮气,尤其这个季节。 衣服与皮肤的交擦,则如同轻轻揉搓着一张纸,干干硬硬。 “三只猫”慢慢叙述起来:“我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自从我记事起,他就比我幸运多了,继父是个出色的画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子承父业,当然,那不包括我,那些与绘画毫无关联的事情才是我必须起早贪黑做的工作,没想到,那个混蛋哥哥根本不喜欢绘画,他只要心烦的时候就会把画具全烧了,噢,只要这样,我就惨了……” “三只猫”突然跌入痛苦的回忆中。 “为什么?”楚江童有点疑惑。 “……因为,继父总会随便找我点麻烦,让哥哥知道不务‘正业’是要受到体罚的,我的耳朵失聪,就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我小便失禁,持续了好多年,直到那天我将那个可恶的虐待狂摁进水塘,这个毛病才得以缓解和修复……” “你杀了继父吗?” “当然,那是我后来对他的一次惩罚,我喜欢绘画,更喜欢让他倾囊所有,还好他被我折磨的连死都不怕了,还会不教我真实的东西吗?再说,我对绘画的敏感,简直出乎他的预料……” “该谈谈是如何创作的这幅《茅屋暮色图》了……”楚江童耳轮轻转,刚才的衣服窸窣声暂时停了一会儿,仿佛也在聆听着“三只猫”的叙述。 “……《茅屋暮色图》是我一生中可能再也无法超越的同时又是最满意的一部作品。可是,它被我那个可恶的哥哥给偷去了,为了妈妈,我答应过不杀他,但一定要看到他被我击溃,现在好了,他完蛋了,不过我非常气恼,并不是我把他弄完蛋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弄出来,再次看到他在我的计划下完蛋,噢,你是怎么知道那幅《茅屋暮色图》的?因为它在我的手中总比被那个混蛋哥哥独吞要好!你是想问那幅画的创作过程吗?” “正是!” “啊!你是第一个问过这个问题的人,这说明你超级聪明,已经发现了什么,难怪我不是你的对手,告诉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怪异现象,这幅画你已经画了近十年了,还记得当时创作它时的情景吗?”楚江童记得画上的落款。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刚刚下过雨之后的黄昏,我持续几天高烧不退,因为用药过多,致使出现了幻觉,于是我就稀里糊涂地抓起画板,啊,对了,记得当时还带了一只红木马扎,我爱那只马扎,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时,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旁边坐着我的妈妈和那个让我心动的护士!就这样,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幅《茅屋暮色图》,它被我妈妈折叠起来,夹在一个老相框后边……” 楚江童随着叙述,撞进他的生活中……猛然一睁眼,就在这时,可怕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挂在房梁上的“三只猫”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三只猫,三只猫……”楚江童急忙奔过去,手电筒一照,吓得一个倒退,“三只猫”的双眼成了黑黑的眼洞,鼻子成为一条长长的窟窿。啊!可怕极了! 这时,他的嘴巴仍然翕张了几下说道:“这个秘密是不能说的,你看我一说,就惹上麻烦了,我过世的妈妈托梦告诉过我,可是我今天却忘了……” 楚江童急忙伸手才要解下网子,“三只猫”的身体嘎巴巴酥落,如一片片破碎的石灰粉!楚江童一把拉住陈凤娇,此时的她已经双腿瘫软,被可怕的一幕搞糊涂了。这时,周围袭来一团令人无法忍受的奇冷冰寒。 “不好!娇娇姐——快走!”楚江童话音刚落,小土屋里发出一声冰裂一般的响声,嘭!一缕淡淡的青烟瞬间闪出,直奔坟茔之处。楚江童单手握戟,欲要奔过去已经来不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