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天两天,应该知道我周济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有些话、有些事情,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关于叶鸣等人被释放的问题,这是我擅自作出的决定,没有向秦省长汇报,也没有征求你和谢部长等人的意见,我只能跟你说万分抱歉。但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秦省长和你们都能够理解。”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很悲凉的口气说:“老汪,我周济清在仕途上冲冲杀杀半辈子,该享的福享了,该有的荣耀和风光也有了,别人几辈子吃不到的东西、用不到的东西、享受不到的东西,我也吃到了、用到了、享受到了,所以我并没有什么遗憾。即使现在就杀头坐牢,我也算是无憾了。我这辈子的前途,很可能就到现在这个地方打止了!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我已经无法自己掌控和把握,全部操控到了别人的手中。也许,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实在无法再与你们并肩战斗了!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理解我的苦衷,不要怪我老周不讲义气、临阵逃脱——这确实不是我的本意!” 汪海听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周济清这是在明确地告诉自己:他已经被鹿书记揪住了尾巴,捏住了七寸,完全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机会和余地! 虽然,这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到了的情况,但是此刻一听周济清这凄凉的语气,却还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背心一阵阵发凉:自己和周济清一样,都是屁股后面坐了屎的,都是有把柄和短处的。鹿书记既然能够抓到周济清的把柄,难道他就不会想方设法去找自己和谢宏达的把柄? 当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他就立即想到省地税局派出的那个稽查组,心里更是一阵慌乱:现在看来,那个稽查组绝对就是鹿书记、李润基布下的一步棋,就是用来对付自己和谢宏达的。虽然刚刚李博堂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稽查组绝对查不出他和谢宏达在公司参股分红的证据,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有这个事实存在,以鹿书记和李润基的权势和能力,他们绝对会有办法将这件事查出来…… 汪海越想越惊慌、越想越冷汗直冒,于是赶快拨打了谢宏达的电话,在得知他已经接到了李博堂的汇报后,便约他在沿河路高升巷的“绿雨茶楼”会面,一起商讨一下如何面对当前的突发局势。 “绿雨茶楼”是汪海的一个亲戚开的,地点很偏僻,去喝茶的大都是汪海的部下和朋友,也是汪海与别人商谈秘密事情的一个据点。 两个人在茶楼坐定后,互相印证了一下他们从李博堂那里得到的信息,得出了一个一致的意见:鹿书记、李润基现在已经开始反击了,并且一招就制服了周济清。接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以振兴公司为突破口,将矛头对准了他们这两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