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玉按下沉思,静静地依偎在桓璧怀中,二人不再说话,共赏此刻窗外的一番天地。 一直到叁日后,桓璧再来时,竟破天荒地看见守玉迎了出来。她眼角眉梢间多是从容之色,行走时姿态也愈发有风仪,不知何时起她对桓璧的冷淡已渐渐褪去,不再似从前那般眼中除了弟弟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桓璧心下微动,上前揽着她一同走进室内,“怎么出来了,万一着凉怎么办?” 守玉淡淡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哪儿就那么容易病了。” 桓璧见她今日这般乖巧,一时又心猿意马起来,刚想要做点什么,就看见一旁的瓶儿还傻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平日的半分眼色可言。 刚要皱眉,就见瓶儿手里的木案上捧着东西,他抬眼看去,只见两双大小不一的冰嬉鞋正放在上面。 “你要去滑冰嬉?” 守玉伸手抚上桓璧放在她腰侧的手,仰头望着他道,“你不去吗?” 她这样问,桓璧挑了一下眉,心知守玉是想看自己出丑。他随即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守玉面颊微红,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道,“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说罢,她便领着瓶儿出了门。 桓璧自然跟在后面,一行人来到翠光湖旁。不料却叫守玉大失所望,桓璧不仅会滑,还滑得十分好。 她这才知道自己被桓璧将了一局,顿时气到想要转身离开。 桓璧拉住她,因四下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遂有些恣意地笑道,“你怎的这么急,不是说好了晚上我们才...” “你闭嘴。”守玉瞪了过去。 “你这是在气什么,我又何时说过我不会玩冰嬉了?” 桓璧说得十分有道理,可守玉就是忍不住生气,“那你为何故作姿态,让人往下猜想?” 桓璧笑着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不这样的话,我怎么知道你竟这般关心我?” 守玉觉得他又在自作多情了,原想解释一下,却觉得会越解释越乱,只好心里默默叹一口气,任由他去了。 二人玩了许久,方才回到玉烛轩里,待梳洗过后,重新换了衣裳,已是用饭的时辰了。 桓璧不喜旁人碍眼,瓶儿等人照例又都退了出去。 守玉自己用膳起来,察觉身旁人一直盯着自己瞧时,不禁看了回去,“你在看什么?”难不成他还没看够自己? 桓璧当然看不够她,甚至恨不得将她装在身上,一路南下而去。 “今上打算于春后巡幸江南,你可想跟着我去?” 守玉怔住了,这才明白过来这几日桓璧的不对劲,她想到了书上说天子出巡,耗费巨万,恐又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 “阿善还在京中,我就不去了,何况自有公主在旁,到时如何安排呢?”守玉摇摇头道。 这原也是桓璧所虑,今上出巡,自会带上薛贵妃,那妇人本就看守玉百般不顺眼,谁知道路上还会做什么乱,且守玉身子也经不得那数月在船上的劳累,还是在留府中最令他安心。 他将话问出来,不过是因为不舍罢了。 “那好,你就留在这玉烛轩里,等我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