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梁王世子,梁王世子生的一副好相貌,端稳从容,一身绯红公服,瘦高瘦高,这相貌倒是有几分似皇帝,只是这话无人敢明面说,暗地里却没少嘀咕。 也因此,梁王世子的附庸者甚多。 他沉稳迈步走来,面上温和,十分客气的唤李近麟道:“李大内,敢问皇叔找我何事?” 李近麟对着这位倒是颇为恭敬,笑道:“陛下有急事不便,唤我传话世子。” 梁王世子立即掀了袍子跪下,做出倾听的姿势,半点不觉自己堂堂亲王世子对着个阉奴跪着有何不妥。 “陛下言,梁王府上女眷多有胡作非为、蛮横无理之举,私扰官眷,败坏皇族声誉,叫世子爷别只一门心思顾着朝中,修身齐家才是正道。您要是管不好,那宫里头出手,到底面上难看。” 李近麟深知陛下待成大姑娘的心,当日紫阳观之事这般消无声息,春风化雨,并非其他,只是怕牵扯进了成大姑娘,等着秋后罢了。 如今是立后的关头上,打老鼠还怕伤了玉瓶。 李近麟这话,不止是十分不客气,俨然是万分不客气,就如同一沉甸甸的屎盆子直接扣到了世子头上,甩出他一身屎。 梁王世子微怔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这是陛下亲口说出的话。 宫里没有娘娘,皇族女眷之首便是太后,那是他嫡亲祖母,还能不偏帮着他们梁王府不成? 陛下怎会过问女眷之事?纵然母妃妻子偶尔举动有些逾越,却也是不敢胡作非为的,如何传到皇叔耳中的? 又是什么事惹得皇叔主动来训斥他? 他脸色青白,一时间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差错,十分无辜的朝着李近麟拱手,一脸虚心好学:“李大监,你也别瞒着我,我这几日忙起来连府邸都没回去,是真的不知。可是我家女眷做出了什么惹皇叔发怒的事?” 李近麟也不瞒他,淡淡道:“世子爷不若回去亲自问问王妃同世子妃,她们自是知晓的。奴才也说句僭越的话,这面上好管教芯子却难,非一时半会儿能掰过来的,若是又闹出事,陛下难免会觉得世子爷管不好后宅,对世子爷失望。世子爷若是忙起政事儿没时间管,便叫府里人盯着看着总不会出差错。” 就差说把那两个好好看着别有事没事放出府了。 梁王世子也不拖泥带水,听完直接转身出宫上了马车,一入车内脸变得十分阴沉,低着头看着修长的手掌,只觉得手痒得厉害,朝马夫恶狠狠吩咐道:“快马加鞭给我赶回府里!” 甫一入府,他一副要吃人的德行,叫人关了王府大门,冲着管事叫嚣:“把王妃世子妃叫出来!一群成日惹是生非的贱、妇!淫、妇!” 众仆人吓得瑟瑟发抖,知晓大事不妙,今日恐怕要闹翻了天,这位主子可没表面那般文雅温润。 梁王世子外人面前不知怎样,往日在府里对着梁王继妃还算客气,可这回却直呼贱、妇,淫、妇。 这淫、妇,又是何来? 哪怕是继母妻子,焉能如此作践辱骂?还是当庭辱骂? 日后这两位在王府里还有何颜面? 过了会儿梁王妃世子妃各自被从院子里被请了出来,见继子、丈夫这幅德行,知道大事不妙,瞒不住了,皆有些面上瑟瑟讷讷不敢言。 梁王世子不理会继母,禁直走到林良训面前,冷冷盯着她。 “世子,你听我说......昨日我并非有意......” 林良训第一次见自己丈夫这幅德行,不敢再隐瞒昨日的事,正想细细道出,心里思忖着如何缓和世子的脾气,却不想梁王世子直接一巴掌打到她脸上。 一声脆响,林良训被重重的打翻到在一边。 “啊——” “世子妃!世子妃......”许多侍女匆忙围上去,却又不敢靠近,唯恐被发疯了的梁王世子一块儿打了。 林良训半张脸通红,嘴角裂开,头上珠翠散乱一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