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严太过沉默,不苟言笑。 陈江见状,给柳琴使了个眼色。 一堆男人说着今年江城的夏温度比往年都要高,开着空调,酒吧里还是热烘烘的。他们吃着喝着,都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猜拳。 不一会儿,柳琴喊来两个女人。 都是酒吧里工作的,和柳琴很熟,读的技校,挣不来钱,跟着一起混。一个叫杨玉,一个叫小秋。 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 “江哥这个兄弟。”说话的是杨玉,“长得还挺不赖。” “宽肩窄腰,身材也不错。”小秋道。 “怎么,看上了?” 小秋抿了抿唇,看向陆严。 他就坐在那儿,微低着头,目光时而低垂,锁骨清晰分明,黑色短袖下,胸膛起伏,不喝酒的时候嘴唇紧抿,浑身的男人味儿。 小秋慢慢看向柳琴。 “琴姐,我给你倒酒。”说着站了起来。 一堆男人道:“给我们也倒一个呗。” 陆严只是沉默的坐着喝酒。 柳琴喝了那口酒,人精似的立刻会意,特意给陆严道:“你看看那群男人猴急样,小秋可是多才多艺,特别是唱歌,那声音跟山泉似的,追她的男人多的是,嫂子给你留着。” 小秋捋了一下头发,眼睛一直盯着陆严。 陆严抬头,客气的看了一眼。 柳琴一拍桌:“来来来,先喝酒。” 陆严闷了一大杯。 见他实在太沉默,小秋和柳琴对视之间,心里慢慢有了数,后面也不怎么说话,喝了一会儿就拉着杨玉走了。 柳琴见状,对陆严道:“人家姑娘乖着呢吧?不着急,慢慢来” 陆严低了低头,没搭腔。 这一顿酒喝到半夜,大家都烂醉如泥。 陈江喝到即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柳琴抱进了房间。大堂里其他人还在喝酒打牌,有的鼾声四起。 陆严拎了瓶酒,走了出去。 他蹲在马路边上,抽了支烟,看着对面的路灯,空荡荡的路,拿起酒瓶喝了几口。不知不觉,五年就过去了。 空气闷热,路边有蛐蛐儿叫。 他吸着烟,将烟灰弹在地上,又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缓缓吐了出来,反复多次。不到一会儿,一地烟头。 陆严在地上蹲了一夜。 夜里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偶尔有些许凉风,吹起他的袖口,一阵凉意袭来,酒意也清醒了半分。 到了天边有些光亮的时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腿发麻的厉害,陆严活动了两下,重新系紧了皮带。身后酒吧的门被人推开,陈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他那样儿,陈江道:“一夜没睡?” 陆严“嗯”了一声。 “怎么着也得睡觉啊,别把身体熬坏了。” 陆严:“睡不着。” “想什么呢?” 陆严垂眸:“什么都没想。” “你就编吧。” 陆严低头。 陈江道:“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简直全身都是力气,满脑子想的都是钱,你这新生活才刚开始,别这么颓。” 陆严没说话。 “小秋那姑娘真挺不错,要不我让你嫂子给你介绍熟悉熟悉,每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陈江道,“你看我这精神,不错吧? 陆严道:“还是算了。” 陈江犹豫片刻,往他裤裆瞅了一眼,说:“别是那方面——” 陆严平静抬眼。 陈江嘻嘻笑:“那就没事。” 陆严偏头看了一眼两边宽阔的马路,从兜里掏出一根烟,要抽不抽的样子,道:“江城这两年好像没什么变化。” “稳得很,啥事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