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钱就解决了军需缺乏问题,甚至会以卖盐的方式收取商人的粮食、果蔬、绵绸制品来充盈国库。 里外里,商人赚了一层差价。很多盐商并不满足于此,常以好充次,以烂品给士兵、给国家,以高价把盐售卖给百姓。 萧厉在北疆呆了很长时间,了解其中龌龊。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忍受饥寒打仗。 商人们置国家安危不顾,丧心病狂地攫取金银,令人心寒。 乾详帝听后震怒。他对徐恩义宠爱有加,徐恩义背后偷他的国库钱。 要知道盐税占国库收入的四成,是最主要的税收收入。乾详帝绝不允许有人在盐税上作怪。 来人!把徐恩义下狱,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会审!朕亲自督办! 这是乾详帝上位十九年,第一件督办的特大案件。朝堂上下官员无人敢营救丞相,这可是盐税大案,国库税收的逆鳞所在。 萧厉从北疆收集证据,宁长乐从卖给盐商物资的店铺收集证据,两方核对,徐恩义根本无法抵赖。 徐恩义盐税之案弄得朝廷上下风风雨雨,查办一个多月,证据确凿。皇上顾及长公主面子,只判了徐家抄家流放,留了徐恩义一条命。 大理寺狱中,二皇子萧昀准备好酒好菜,前来相送。 萧昀叹息道:本以为能与丞相结为联盟,没想到丞相这么快倒下,实在让吾心寒又心疼。 殿下,老臣纵横官场二十年,生死有命,能活下来,已然是幸运。 徐恩义干瘦嶙峋,神情颓然挫败,凄苦地说道,希望殿下能顾念到老夫曾为您雇凶,将祸水东引给太子的苦劳。能否保臣一命,不受流放之苦。 萧厉被刺杀,由他和萧昀共同谋划,本想得是一石二鸟之计,杀了萧厉嫁祸太子。 萧厉和宁长乐不仅逃脱,反给他致命一击。难道这就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吗? 他无力争了,只想能安度余生。他在老家存了十万两银子,希望二皇子能帮他打点狱卒,从押送途中逃走,派人护送保护。徐恩义心中隐隐有担心,他怕宁长乐不会放过他自己。 萧昀摆好酒菜,把碗筷递给徐恩义。 吾做事不同于我那太子哥哥,别人对吾好一分,吾将千百倍回报。不过却也要担些风险丞相之案,皇上重视得紧。 徐恩义了然,顿了顿道:老臣不会让二皇子殿下吃亏。太子有件极隐秘的事,若不是被公主窥见,怕臣也一直瞒在谷里。丽妃新出生的小皇儿,不是皇上的,是太子的种。太子风流,不仅是丽妃,春美人、淑嫔,还有几位后宫妃子,都与太子有染。 萧昀大喜过望:吾这个好哥哥,真是有能耐。丞相放心,吾定护您周全。 宁长乐翻看商号账本,神色平平。 萧厉在旁读书,时不时偷瞄一眼。 有话直说。宁长乐头也不回地问道。 萧厉咳嗽一声,小声说道:徐恩义今日要离开京城,送往宁古塔。你要不要去见最后一面? 宁长乐隐忍谋划二十年,如今大仇得报,是否会想和徐恩义再说些什么。 不用。 宁长乐合上账簿,抬头道:我让绣娘给你定制了几件冬衣。刚刚送来,试穿一下。 埃。萧厉心里有些甜。明明心里就是有他的,他都没觉得冷呢,宁长乐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冬衣。 两日后。 宁长乐要去银号盘帐,临走前对萧厉叮嘱道:这是宁氏银号第一次盘点,估计要三天时间。我要和花姨去各分店探查,顺便商量外地分店事宜。你莫要突然来访,吓得伙计都不知所措。过三日,我就回来。 萧厉穿着崭新的圆领袍,爽快地应下。 宁长乐温柔含笑地看了萧厉一眼。转头后,眼囖却没有丝毫笑意,冷漠淡然。 久安背着个包裹,神情犹豫地看向萧厉,似乎想说什么,被宁长乐打断道:久安,走了。 久安回神,乖乖跟在宁长乐身后,出了府。 花仙儿早已恭候他多时,两人没有去银号,而是来到京郊的中野冢。 满目坟头,倒数第三排的第一座老坟,打扫干净,上刻徐妻宁惋兮之墓,旁边有个新坟小土包,里面埋的是乌云。 当年,徐恩义没有把宁惋兮送回宁氏祖坟,而是埋在公墓。 一般人都会把亲人墓穴埋葬到族墓园,唯有孤苦无依的人才会被埋在此处。因此中野冢荒凉破败,几近无人。 宁长乐也是在离开徐家后,才有机会替母亲重新扫墓修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