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是谁啊?”江逸城一面顾忌外面那些围观群众,一面拉着她,想走到外面,找个僻静的地方。 江柔却是打开手机给他看一个模糊的黑色背影,“你看到没?这个背影就是那个男人,他每天都来她房间,我每天晚上都听见阳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一点都不傻,哥!她害了我们,害得妈妈去坐牢,害得你被赶出去,我的手……” 确切地说,她只看过那个男人来过两次。 她原本想要拍到更清晰的照片,然后拿着那张照片到江远山面前去指控江栩,可当她从江栩的抽屉里翻到了一沓红包时,她改了主意:那沓红包封面都写着字,而其中一个红包上印着燕字,是燕家的专用红包。 是燕老爷子给江栩的? 还是……枭爷给的? 她忽然就想起,几个月前,不近女色的枭爷突然要送傻子回家,而她生日那天,枭爷却出现在傻子的阳台上…… 她恍惚地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竟然从那张背影里看到了枭爷。 不!她不相信那是枭爷! 傻子怎么会那么好命攀上枭爷!她不信! 可莫得酒店为什么会挂江栩的画,因为莫得酒店的老板和枭爷是兄弟!所以说……所以说!他们都是认识的! 嫉妒和怨恨使她一张脸狰狞扭曲,江柔举起自己那只依旧包着纱布的右手,近乎咆哮地嘶吼,“我的手就是她弄的!她要我记着这份痛,她故意的!她故意的!哥!” “你病了,江柔,我带你去看医生。”江逸城拉着她往外走。 江柔惊叫,“我不!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为什么不信我!”她哭得鼻涕眼泪全流,“我说的都是真的!哥!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信你。”江逸城极力安抚她,“我们出去慢慢说,把你怀疑她的地方全部仔细地一个不漏的说出来。” 江柔被这句话安抚到,“从头到尾吗?好,我想想,我想想,我现在脑子乱得很,让我想想……” 她浑身都在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冷的。 江逸城带着她走出来,想给她买杯热茶捂捂手,可刚走一步就被江柔慌乱地抓住手臂,“你要去哪儿?!” “没事,我哪儿也不去,你说吧。”江逸城带着她走到一处公园的长椅上,天寒地冻的,没人愿意在这久坐。 他拉着江柔缓缓坐下,“这里没人,你慢慢说。” 或许王雪华被抓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所以导致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也不知怎么地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江逸城自然不信她的话,权当她做了噩梦在发癔症,甚至脑子里已经在思索接下来该带她去医院还是送她回江家。 “有一天,我在家里欺负她,然后爸回来看见了,关了我禁闭,还打了妈妈……” 所有的转折都在这一天,后来,她去莫得酒店,裙子上沾了口红,被莫得酒店老板强行推销了那把十万块的椅子,甚至在出来时还遇到了秦家老爷子,因为她没出来问候,所以被新闻大肆报道江家大小姐不知礼数欠缺家教,导致江家被抵制被退款,那时候江家声誉一落千丈。 再后来…… “我明明看着她喝下了那杯酒,可后来是我在那个房间里,我和秦家叶那个混蛋在一起……哥,是她做的,是她!” 江柔语无伦次地复述着在此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她的眼泪一直没停过,可江逸城只是皱着眉,没有半分相信她。 “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江柔拿出自己紧紧攥着的一张画纸,“那给你看这个呢?你还信不信?” 画纸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单眼皮,薄嘴唇,穿着白色衬衫,坐在桌边看报纸,衣领的扣子解了两颗,显得几分随性几分洒脱,偏头看过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起,里头盛满了阳光般的暖意。 这是他。 虽然线条简单,可神情像极了,分明就是他。 “看看右下角的署名。”江柔颤着手指着那个‘羽’字,“你看见了吗?!莫得酒店当初拍出天价画作的那个画家就是她!” “这是她画的!” “她根本就不是傻子!” “一切都是她做的!是她做的!” “她有那么多钱,为什么公司出事的时候她不帮忙?!” “她和莫得酒店的老板认识!是她让酒店老板逼迫我们买下那把十万块的椅子!” “他们都是认识的!他们早就认识!” 江逸城拿着那张画久久没有说话,耳旁江柔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他怔怔地没有反应,脑海里却似乎有什么电光火石般飞快掠过,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抓住。 “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信我?” “是不是要我去死你才能信?” 耳边江柔的声音飘过,等江逸城反应过来,只听到刺耳的急刹车声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