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是正式夫妻了。 姜舒兰问,“现在去吗?” 周中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掐着点,“现在去,赶在中午他们下班之前把证领了。” 姜家人父也跟着道,“对对对,现在就去领证,舒兰家里你别招呼了,你直接和周同志去民政所吧!” 其实,姜家人有些担忧,郑向东这么闹一场。 怕周中锋不高兴,毕竟,哪个新婚的丈夫遇到妻子,往日的爱慕者来上门抢亲的。 都不会高兴吧! 所以,在周中锋主动提出来说要去领证的时候,姜家人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姜父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舒兰,公社给你开的结婚证明,记得带上,你妈给你准备的户口本,一起拿上,别漏掉了。” 这东西,姜舒兰早有准备,她点了点头,“我都装着呢。” 姜父又看向周中锋,“周同志你呢?” 周中锋看了一眼姜舒兰,轻咳一声,“在我和姜舒兰相亲那天,我就已经电话到部队打结婚报告了,走的是特殊特办,已经审批通过了。”顿了顿,又说,“户口本我一直是随身携带的。” 可以直接去领证了。 因为他经常出任务,需要有身份证明,有些时候,军队的证件不方便拿出来,户口本倒是成了最方便的存在。 一听这话,姜舒兰都有些惊讶了,她但是没想到,周中锋不声不响就把部队结婚报告给审批完了。 姜父听得直点头,“那就成,你们现在去,家里这席面儿,我们来看着。” 等目送着这两位新人离开后。 姜家老大看着那摆在院子门外的自行车,缝纫机以及手表盒子时,才敢问出声,“爹,娘,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郑向东上门拿很多,走的时候却一件都没带走。 姜母和姜父对视了一眼,迅速做了决定。 “老大,你和老二一起,把这东西都给搬回去!”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郑家人来个人,把门口的卡车也开走。” 别放在他们姜家门口,他们嫌弃晦气。 姜父可没有什么软心肠,觉得郑向东痴情,就要把闺女嫁给他。 他是大夫,更能明白郑向东的疯病。 不止根治不了不说,连带着下一代也带着遗传性。 真要是孩子也有这种病,这不是把他闺女害一辈子吗? 上面照顾丈夫,下面照顾孩子,这发起病来,他闺女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这简直就是把他闺女后半辈子泡在苦水里面。 没看到那郑母肝肠寸断的,郑父随身携带治病帕子那熟练劲儿,当父母地看到孩子这样,哪里能不心疼呢? 更别说,舒兰要是和郑向东要是成了,舒兰以后可是一拖二。 想想就让人头大,姜父抽了一口旱烟,瞧着舒兰和周中锋去领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把闺女嫁出去,等于了解了他最大的一块心病。 民政所处在平乡市最为热闹的地段,街道上人来人往。 最明显的两个摊子,一个是公家修车铺摊位不大,但是摆放着几个自行车车轱辘格外惹眼。 还有一个是老汉儿卖烤红薯的,面前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油漆大桶,在最上面摆放着一圈发黑却焦黄的烤红薯冒着白烟。 散发出极为香甜的味道。 路过的人时不时寻着味道看过去,但是,却没几个人舍得去买。 一个烤红薯要四分钱加2两粮票,有这钱再加两分,都够去国营饭店买一个宣腾腾的白面馍儿了。 谁吃这红薯来着? 在香甜,还不是杂粮来着。 姜舒兰刚一下车,凛冽的寒气与香甜的烤红薯味一起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地寻了过去,看了一眼,想到还要领证是正事,她便收回目光,朝着周中锋道,“咱们快些进去吧!” 周中锋看了下时间,还是来得及的,“等等我,马上来。” 姜舒兰一怔,就见到周中锋快步朝着那烤红薯摊子走去,声音清朗,“同志,给我一个八两重的烤红薯。” 这老汉儿揣着袖子,本来一上午开张的次数也不多,他不由得抬头看过来。 好俊儿的一个小伙子,当看到不远处等他的姜舒兰时。 老汉儿站了起来,笑得极为慈祥,“同志,带着媳妇来领证?” 周中锋点头,“是。”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挑个软和点的,甜点的,最好是烫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