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周奶奶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们活了一辈子,见了形形色色的人,这娶一个好妻子,这是三辈子的事情。 他们一进去。 彭文兵从外面进来,和小车子擦肩而过,胡同巷子本来就窄,这一过车子,人就得贴着墙了。 彭文兵贴着墙面,吃了一大嘴的尾气,呸了好几口。 这才转头,目送着车子离开后,好一会才跟身旁的兄弟道,“去打听下,周中锋和他媳妇这是做什么去了?” 还车子接送。 旁边的小弟有些犹豫,这几天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周家虽然平日低调,在帽儿胡同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周中锋带着妻儿回来,一回来,邵新娟就被送到乡下去了。 再接着,茶楼组局的场景,大家历历在目。 明显,就是他们现在扒着地头儿彭文兵,在周中锋面前都要弱势两分。 见自己的小弟不动弹,彭文兵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现在兄弟的忙都不肯帮了?” 年轻人嘛,讲义气,一口一个兄弟,对方顿时有些愧疚。 “成,那文兵,我现在就去查。” 等对方走了以后,彭文兵向来春风拂面的脸色,跟着冷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家的四合院,那一棵虬枝老树,如同守卫一样,坚守着这一座四合院。 彭文兵盯着那一棵老树看了片刻,冷冷道,“你老了。” 也不知道是说的是书,还是人。 首都轧钢总厂,一个双开大铁门,看起来威武又雄壮。 大门一开,密密麻麻的穿着蓝色工衣的同志,就骑着自行车陆陆陆续地出来了。 这话是三班倒的中午班下班了。 有出去买菜的,也有回家的。 各个精神面貌都不错,尤其是从厂子出来的那一刻,脸上甚至还挂着几分骄傲。 邹跃华和邹阳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邹跃华的本意是想让邹阳留在招待所,但是邹阳不放心父亲,这才跟着一起来了。 但是,他并不会进去,只是来了解下大概的情况。 邹跃华揣紧了身上的棉猴儿,忍不住站在大门的外侧空地,看了一眼出来的工人们。 忍不住和儿子感慨道,“首都轧钢厂的工人,和我们平乡市轧钢厂工人,还是不一样。” 怎么说? 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就那精神面貌和气质,都像极了他们平乡市轧钢厂的科室主任。 例如——邹跃华这种的。 所以,在这一刻,邹跃华也有了压力,在平乡市轧钢厂,只有一个邹跃华脱颖而出。 而在这里。 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这里有无数个邹跃华,比他优秀,比他家世好。 眼看着父亲还没进去,就已经自我否定,自我迟疑。 邹阳心里咯噔了下,他用力的握着父亲邹跃华的手,压低了嗓音,“爸,你比他们有优势。” 优势是什么? 他们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想到这里,邹跃华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心态,也是,他上辈子可是当过首富的人。 和这些普通人,有什么好比的。 这些人在上辈子,后来下岗潮后,给提提鞋都不配。 邹跃华心里有无数个生意经,想要磨刀霍霍做生意的,但是奈何这个时代的限制。 他不敢去冒险,只能规规矩矩先积攒资本。 见父亲不在妄自菲薄,邹阳松了一口气,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电子手表。 “我们之前打听的,胡咏梅会每天下午一点准时出现在门口,爸你记得看一下。” 两人提前了一天来到首都。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收买了人,把胡咏梅的作息已经出入的消息,基本上是打听全了。 邹跃华嗯了一声,在这一刻,他反而有几分迟疑了,“阳阳,你确定上辈子这个时候,胡咏梅被她婆家的人给刁难了?” 胡咏梅年轻丧夫,留下两个孩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