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顾的在对待那个负心薄幸之人,若不是最后的灭顶之灾,她想,她那颗全然扑倒君临风身上的心怕会永远不知疲倦无怨无悔的蓬勃跳动着。 她爱上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可怕,连她都无法预料。就好比那时给她两个选择,一个是划破君临风的手指,另一个是将她推上断头台,她甚至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以保君临风的毫发无损。 她的爱是把双刃剑,可以带给她无穷的能量和快乐,即使为对方下十八层地狱也甘之如饴。但同时,那也是道催命符,可以轻而易举结束掉她的性命。 她知道:这个梦是在提醒她,如果继续任由自己去接近君临笙而不加以克制,势必会重蹈覆辙。 而她,怎么可以那么没用地将自己再次放入牢笼。怎么可以那么没用地因为那三皇子的简单一封信就改变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这样想着,云琉雅已经紊乱了数日的心湖恢复平静,波澜不惊。 “小姐!您怎么了?”白素听到声音急匆匆地跑进来,转头瞧向云琉雅的床榻时,却突然撞上一双虽如琥珀般亮泽却森冷到让人心惊胆战的眸子。 白素总会不期然看到凌乱过后恢复冰冷的云琉雅的样子。此时的云琉雅尚未梳妆,披头散发,面色泛着阴森森的白,在窗口阳光的反衬下,像个积怨甚深的女鬼。 白素心头突突地跳,被这诡异的目光瞧得毛骨悚然,甚至最后只能僵硬着身体低着头叫了句,“小姐。” 云琉雅收回目光,懒懒靠在床边的雕花镂空木边上,疲倦地阖上眼。半响,意识到那小丫头仍战战兢兢站在那里后,云琉雅才无奈叹口气,搭搭手,示意白素走过来。 她纤白的手温柔抚着白素平整的发髻,无奈道:“是不是,我方才又吓着你了。” 白素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云琉雅说了什么后,抬起泛着泪光的大眼睛。 “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话,素素这就去请大夫。小姐方才的样子,真的很像,很想。” 白素没有说下去。 “像什么?”云琉雅突然好奇。究竟她是什么样子,竟每每将白素吓成这样。 白素使劲摇摇头,垂着带泪的眼睫,不肯说。 云琉雅木起脸,佯装生气道:“你若不说,我便再不要你伺候了。晚上领了银子走人吧。” 果然小丫头一听当真了,小脸又急又怕,只得死死低着头,从嘴里半天挤出一句,“像,女鬼。” 女鬼? 云琉雅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这个形容自己,不禁轻笑出声。她最像女鬼之时,大概是在君临风嫁祸她暗结朱胎临死前。那种噬骨挖心也不及万分之一的痛苦,她至死都不会再体验。 不过,片刻之后,她心底便游走出莫名的荒凉和寂寥。 她记起最初看到自己狞笑表情的白素说自己弯起眼睛笑得时候最美,那时因为君临笙,而如今自己像个女鬼,竟也是因为君临笙。 君临笙,你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距我十万八千里,明明是我拒绝的你,却让我如此惶恐至此。我究竟是应该怪你,还是应该怪自己成了惊弓之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