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难的事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你的手...” 时奕州动作飞快地将右手抽了回来,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 没有了束缚,姜浅稍稍找回了点理智,她一手扶地,一手想要蹭着柜璧起身,结果因为黑暗而摸不准距离,试探的指尖一下子触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掌心猛地被抓住,胳膊悬在了空中。 时奕州手上的劲实在是太大了,让姜浅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故作镇定瞬间哑火。 “对、对不起。”她现在实在是慌得不行,脑子里的废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听到女人稍稍带有哭腔的声音,时奕州咬着牙,一把扶上了她的腰,将人向上带了带。 痒痒肉突然被碰到的姜浅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但她知道对方的意思,恰好借着力稍稍起来了身。 虽然双腿还是窝在时奕州怀中,但起码已经是良好的开端了。 姜浅将胳膊撑在叠起的衣服上,也不管那是不是新入手的高定,或是哪个装着珠宝的礼盒,总之是硬着往上冲。 等上身稳住,她又开始小心挪动起自己的腿。 姜浅动作轻轻地,直到下一秒,安静的环境中传来了一声闷哼。 “唔...” 破碎的音节从时奕州鼻腔传出,姜浅明显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感受着气氛的变化,她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现在是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 姜浅的脑子已经因为高温而烧得有点糊涂,她一咬牙: 长痛不如短痛。 女人修长的双腿滑过,时奕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右手紧紧拽住浴袍的衣料,咬着牙一言不发;趁着这个时候,姜浅一鼓作气爬了过去,死死靠在了柜子和衣物的夹角处。 她双手抱膝缩成了个团子,恨不得将存在感放在最低。 人与人的悲喜互不相同,漆黑的环境内,一男一女拉开了最大的距离,而外边,池薇在客厅里左右转转,始终没有发现姜浅的影子。 “奇怪,人去哪儿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距离的缘故,衣柜这边逐渐什么都听不清了。 不过很快,外面又重新传来了综艺节目的背景音。 池薇不光人大大咧咧,看电视时连音量也一定要开到最大,嘻嘻哈哈的笑声和观众的掌声始终不停,虽然平时有些吵闹,可现在正合了姜浅的意。 狭小的空间内本就焦灼,再压着嗓子说话,估计真要出点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柜内的两人一言不发,外面偶尔传来池薇的笑声,好一阵后,姜浅的眼睛终于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发现自己和时奕州只隔了不到一拳的距离,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贴到男人的胳膊。 这是姜浅第一次和这位名义上的丈夫这样亲密的待在一起。 以至于她好不容易从‘高危’变到了‘低微’,又忍不住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比如时奕州现在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心理情况还好吗,能不能撑住之类的...总之乱七八糟的她什么都能想。 姜浅原本打算靠着思考来缓解一下紧张,可衣柜里实在是太热了,长期保持一个动作对任何人老说都是酷刑。 她缩了缩脚趾,准备将手放下来,结果这一搭... 好巧不巧又搭在了时奕州的手上。 “!” 姜浅就像只受了惊的小猫,又像是触了底的弹簧,飞快地弹了开来。 这样强烈的反应让时奕州一时间失了言语,内心中的失落无论如何都抹不平。 ——她还是反感我的接触。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很难再压下去,时奕州仿佛是被当头打了一棒,不光心凉了半截,连身体也凉得透透的。 他攥着浴袍的绳子,却突然察觉到了点光亮。 男人抬头,发现是姜浅拿出了手机。 “我...我想办法把薇薇支开,先、先出去。”两人的脸距离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