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落下,两个人就僵在那儿了。 楚婉:…… 他知道? 虽然村民们都对她分家的情况很关注,但他是顾营长,也关心这些小事吗? 顾骁:…… 他这话让人家怎么接? 他咳一声,严肃道:“好,你忙吧。” 楚婉立马点头:“您走好。” 安年站在一旁,暗中观察。 他俩在干什么? “岁岁,走了。”顾骁说。 小团子可不满了。 爸爸走就走嘛,为什么要带着她一起! 岁岁依依不舍的,转头轻轻摆了摆小手:“知青姐姐再见。” “再见啦。”楚婉说。 等到目送这一家三口离开了,楚婉才重新回屋拎起被单。 岁岁还是很可爱的,但希望这孩子下回来的时候,别带她哥和她爸了。 楚婉扑好被单,准备把从聂家灶房带来的瓶瓶罐罐摆好。 这会儿一抬眼,才发现汪美茹仍旧站在原地,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她招呼一声:“美茹,你过来帮忙吧。” 汪美茹生无可恋地回来。 这破茅草屋没灶房,灶台在屋外,她帮忙把铁锅拿到外边,一回来,看见楚婉在整理调味料。 汪美茹:…… 连盐巴都能分出四分之一带走,楚婉是真不让自己吃亏。 “婉婉,你怎么认识顾营长?”她装作不经意地问。 楚婉哪能提起那天“爬床”的事,便说道:“我认识他女儿。” 汪美茹这才松了一口气,语气都轻快不少,叮嘱道:“婉婉,顾营长这人狂妄自大,脾气还特别坏,下次见到他,你记得有多远就离多远。” 话音落下,汪美茹也算放心了。 她真糊涂,顾营长是军官,他高大英俊,家世还这么好,就算带着两个孩子也不难找媳妇,怎么可能看得上楚婉? …… 楚婉走后的第一天,聂家静悄悄的。 聂老头就像是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坐在炕上,一根接着一根抽旱烟。 陈秀娥则站在灶房,看看红薯袋,看看粮橱,半晌没回过神。 楚婉真走了。 自己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咋能真走呢? 一想到从今往后自己得洗衣做饭,陈秀娥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爸、妈,事到如今,就只能先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过了。”聂慧慧说道,“弟弟还小,你们得供他上学,总是吃老本是不够的。以前咱村是体恤你俩,看在爸是退下来的老干部份上,粮食才管够,再加上楚婉还挣工分,你们的日子才能过下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分家的事一闹,连村干部都批评你们,以后你们俩……” 见大女儿这为难的表情,聂老头的心情更沉重了。 他知道她还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以后他们聂家就两个老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弟那边——”陈秀娥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已经嫁人了,就算挣钱,也得放在自家花。你让我供弟弟上学,绝对不可能。”聂慧慧连想都没想,“要真让我每个月补贴娘家,婆家让建民和我离婚咋办?你们总不能只顾着小弟,不管我的死活吧?” 陈秀娥被女儿堵得哑口无言。 “这样吧,你和大队商量一下,以后回去上工,挣点工分。”聂慧慧说,“以前聂勤挣的钱都往家里寄,你们攒了这么多,供小弟上学不是问题,只要把粮食挣到就行了。” “我去上工?”陈秀娥震惊道,“和我一个年纪的老太太都不上工了,最多只是去纳鞋底!” 聂慧慧皱了皱眉头:“那怎么办啊?谁让你们把楚婉作走了。” 陈秀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们家过去可风光了,老大和老二都是国营单位的员工,吃供应粮的,老三年纪还小,聂老头看不上村里的公社小学,非要把他送城里念书。 当时谁提到他们家,不是比起大拇指?以他们家这条件,就算是娶城里知青,也不算高攀的。 可是他们聂家,过去有多风光,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