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让盆里的泡沫溅了起来。 顾骁伸手,像岁岁玩泡泡似的,将泡沫蹭在她的鼻尖上。 楚婉嫩白的小脸上挂了一个小泡沫,她躲开,也腾出手,将泡沫往他脸上抹。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被勾了一个绵密的泡沫,轻轻一碰,泡沫“啪嗒”一声被戳破。 楚婉“噗嗤”笑了一声,眼底多了几分难得可见的孩子气。 炙热的阳光下,小俩口在小院一同洗一件衣服,玩得起劲。 一个人默默拿柳拍子拍打被褥的沈翠珠望着这一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翠珠嫂子纳闷,他俩咋不怕热? 洗件衣服都能争来抢去,洗出花儿来。 年轻多好啊。 …… 下午放学时,顾骁和楚婉一起去托儿所接兄妹俩。 远远地看见顾爸爸,岁岁的小嘴巴就快要咧到耳后根去,兴冲冲地跑过来。 小团子五天没见顾骁,这会儿就跟过年似的,可爱的笑容就像是能甜到人心里去,小手搂着他的脖子:“爸爸!爸爸!” 楚婉揉了揉岁岁的小脑袋。 安年比岁岁要大,不和她在一个托儿班,因此比妹妹晚一些出来。 一眼望去,他看见顾爸爸抱着岁岁,楚婉姐姐则站在他们身边,三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六岁的小朋友平时不爱笑,此时却不自觉牵起嘴角,眼中满是向往,恨不得快走几步,加入他们。 “安年。”冯清雅在后面喊道。 “冯老师。”安年回头。 这些天,每回都是小村姑来接安年的。 冯清雅好几次想试一试让小村姑当场出洋相,但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 难得顾营长也在,冯清雅搭着安年的肩膀,笑着说:“老师送你出去。” “不用了。”安年摇摇头,丢下这么一句话。 话音刚落,他已经小跑着走了。 冯清雅搭着孩子肩膀的右手腾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才缓缓收回去。 “安年肯定和小村姑处不好,这孩子难接近,我也是费了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撬开他的嘴巴,平时他在托儿班,才偶尔愿意和我说几句话。” 叶老师就见不得冯老师总这么喊顾营长的媳妇。 “别成天村姑长,村姑短的。”叶老师说,“农村怎么了?农村广阔,在那里能大有作为。” 冯清雅笑出声:“什么作为?下地赚工分的作为吗?说真的,我就见不得这种没文化的。” “你又不是什么大学生,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干什么总是笑话别人没文化?”叶老师又说。 冯清雅耸肩:“我不是考不上大学,是没法考。叶津津,你怎么总是涨村姑志气,灭自己威风!” 叶老师也不知道冯清雅这清高劲儿是哪来的,斜了她一眼,默默将视线收回来,准备回班里。只是她一个抬眼,正好看见安年跑到楚婉和顾营长身边时的样子。 冯老师说安年和顾营长的小媳妇处不好,可瞧一瞧,不是处得挺好的吗? “一家四口笑得多开心啊,谁看了不觉得幸福?”叶老师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冯老师,当初顾营长不同意和你相亲,是他自己的决定,你拿人家营长没办法,就盯着他媳妇不放干什么呀?顾营长喜欢,就算是小村姑,他也觉得可爱,要是不喜欢,就是考上了大学,也就那样!” “你!”冯清雅脸色涨红,跺了跺脚,“我早把那件事给忘了!” 被戳中心事的冯清雅看着叶老师嘲讽的目光,脸色愈发难看。 当时顾营长拒绝和她接触,她哭了好几天,想着他未来媳妇究竟有多好? 可没想到,等到一个小村姑。 没错,小村姑长得像仙女儿似的,谁都比不过,可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啊。 在军区,有几个年轻女同志是没文化的? 真是丢了顾营长的脸! 还有这个叶老师,她俩一起在托儿所工作这么长时间了,她居然不向着自己? 冯清雅越想越火大,回头冲着叶老师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反正她在托儿所干不长了,闹掰就闹掰。 军区小学最近招老师,那里的待遇更好,她要考走的。 到时候碰不着叶老师,就眼不见为净了。 …… 只要有岁岁在,家里就热闹得不得了。 她成了顾爸爸身后的小尾巴,满屋子转转悠悠的,问长问短,关心他在凌城做了些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