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家主,也威风不过九五至尊啊。殊丽心里有点莫名,温吞道:“多谢陛下。” 那会儿的狎昵,她不敢再提,也告诉自己,天子失态,全然是因为醉酒。什么喜欢和宠爱,是绝不会发生在他们之间。 ** 回到宫中,殊丽随天子走进内寝,等服侍天子睡下,才想起自己买的胭脂水粉还在车上。 她捻手捻脚走出内寝,与外殿守夜的小太监交代几句,“麻烦了。” 小太监是冯连宽的干儿子,名叫冯姬,与殊丽关系不错,“跑个腿儿而已,不必客气。” 次日一早,殊丽如愿见到了两包胭脂水粉,“多谢小公公。” 冯姬腼腆地挠挠头,又从怀里提溜出一只黑点白地儿的小狗,“小奴从车底下发现的。” 殊丽惊讶,这个小东西是何时爬进车厢的?腿这么短,是怎么蹦上去的? 小狗子饿了一天,龇牙又摇尾巴,逗得殊丽发笑,“给我吧。” 冯姬将小狗递给殊丽,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殊丽抱着小狗回到尚衣监时,木桃几个年纪尚小的绣女惊喜连连,围着小狗来回地看。 殊丽净手后换回尚宫服,催促她们开工,“别围着了,待会儿被司礼监的人看见,当心被罚月钱。” 除了木桃,其余绣女们胆子小,很快散开。 木桃抱着小狗喂东西,见妆台上多了好多胭脂水粉,笑道:“姑姑真好。” 出趟宫都没有给自己买东西,还想着她和晚姑姑。 殊丽揉揉肩胛,“等下值,我给你上个妆。” 木桃羞答答地点头,“那我把晚姑姑也叫来。” 黄昏将至,三个女子凑在一起,热闹的不行。殊丽先给木桃上了一个桃花妆,又给她选了一条合身的衣裙,拉着她站在铜镜前,“我的小桃儿长大了。” 木桃自进宫就跟着她,是她看着成长的。 木桃已许久不曾打扮自己,见到镜中娇俏的模样,长叹了声:“希望早点出宫啊。” 殊丽捋了捋她散落的头发,“多年后,咱们三人会在宫外相聚的。” 晚娘为自己上了一个精致的妆,对镜照了许久,眼中闪着水光,再有几个月她就可以出宫了,跟了那么一个不羁的男人,也不知以后能混成什么样,“等我出宫,就寻个门面开间舞坊,教清贫人家的女儿跳舞。” 木桃问道:“清贫人家交得起学费吗?” 晚娘哼道:“你就不能把我想成济贫的善人,不收她们银子?” 木桃认真摇瑶头,“晚姑姑可不是善人。” 晚娘气得发笑,揪住木桃的耳朵,“再说一遍!” 一大一小胡闹起来,差点打翻妆台,殊丽站在一旁,眼底带着怜爱,深深宫阙,若是没有她们二人,该有多寂寥。 可如今,晚姐姐要出宫了,是好事,她打心底为之高兴,“晚娘,等你出宫,我送你十抬嫁妆。” 晚娘掐着木桃的脸蛋回头,“别了,留给自己吧,圣宠难以维持,指不定哪天你就贫穷了。” 殊丽睨她一眼,“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 晚娘走到她面前,“我这叫务实,傻妮子,多考虑考虑自己。” 这时,小狗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来到她脚边,哇哇叫了两声。 殊丽看它一眼,想起了元栩的提议,比起元栩能帮她走捷径,她觉得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才是真正的务实。 ** 次日前半晌,木桃揣着手走进来,梨涡浅浅,一看就是得了打赏。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