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御前侍卫离宫,宫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殊丽坐在尚衣监小院的秋千上,望着自己家乡的方向。 木桃从外面回来,头上戴着一个花环,“姑姑,我也给你编了一个。” 身为宫女,不可以随意采摘宫中草木,这些都是木桃沿途捡来的,花朵上还沾着少许沙粒。 殊丽任她戴上花环,无精打采地笑问:“好看吗?” “姑姑怎样都好看。”木桃跟她挤在一个秋千上,蹬了蹬小腿,晃起秋千。 秋千腾空时,殊丽忽然觉得自己长了一对翅膀,可以翱翔天际,摆脱枷锁,好不自在,可就在此时,她发现石门外出现一抹身影。 是元栩。 他没有随圣驾赴宴?殊丽狐疑,看了一眼木桃,“停...快停下...” 哪知,木桃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悠得太用力,两人随之“飞”了起来。 悠得太高,木桃吓得攥紧绳索,“啊,姑姑!” 殊丽是被迫起飞的那个,身子更不稳,不得不拽住另一侧的绳索,感觉下一瞬就会脸先着地。 见状,元栩几个健步靠近秋千,抬手握住木桃那侧的绳索,迫使秋千停了下来。 然另一侧的殊丽还是被晃了出去,如一片叶子随风清扬。 “姑姑!” 木桃惊恐大叫,眼前闪现一抹绯色身影,朝着殊丽坠下的方向靠去,稳稳接住了差点着地的女子。 殊丽惊魂未定,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了元栩的脖子。 事急从权,元栩没顾及男女之防,关切问道:“可有恙?” 殊丽愣了一瞬,赶忙从他臂弯跳下来,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元侍郎及时出手。” 元栩垂下手臂,坦坦荡荡地看向正在一旁偷瞄的木桃,“借你姑姑一会儿,麻烦帮忙把把风。” 绯色衣袍的大官,出现在午日空荡荡的尚衣监中,救了姑姑一回,颇像一段良缘。 木桃开始脑补,见姑姑没有拒绝,眼睛雪亮,难不成,这是他是姑姑的相好? “大人放心,我最守口如瓶了,你们快去耳房里,别让旁人瞧见。” 殊丽、元栩:“......” 木桃将他们往耳房一推,替他们关上了门,又蹿到窗子外,观望起来,随后“啪”一下将窗子也合上了。 耳房昏暗狭小,两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女相对而立,难免生出尴尬。 殊丽理了理并未散乱的长发,转身去沏茶,“元侍郎找我何事?” 她能猜出元栩此来的目的,脱不开“认亲”这件事,可为了缓解尴尬,她还是明知故问了。 元栩抱拳咳了下,没有随意乱瞟姑娘家的住处,目不斜视道:“你考虑得如何,还要坚持初心吗?” 殊丽对元栩的提议并不感兴趣,可她必须从元栩身上弄清一件事。 “我有一事希望元侍郎直言不讳。”殊丽请元栩入座,不紧不慢地煮起白水,又从茶罐里夹出茶叶,放在定窑酱釉盖碗中,以热水冲泡,“元侍郎若能直言不讳,那我也能单刀直入,与元侍郎说些心里话。” 洗了一遍茶,殊丽将二次冲泡的盖碗推到元栩面前,安静等待答复。 元栩是何人,曾单枪匹马舌战榆林镇数十儒将,稳固住了自己义父在榆林镇的兵权,岂会斗不过一个小姑娘,可不知为何,他在面对殊丽,总是妥协的那一方,“好,你问。” 殊丽斟酌着用词,并不想冒犯到对方,“侍郎和陛下之间......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他与天子是那种关系,她大可安枕无忧,若他们是被人误会,那天子就是对她动了欲丝。显然,后一种情况更为麻烦。 不可告人的秘密......元栩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