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不会伤害婆婆。 再说,有那个强壮的车夫在,她也走不成。 于是,她忍气走到婆婆面前,“我陪您做饭去。” “好。” 殊丽搀扶着婆婆,侧眸看了一眼坐在院中的男子,发现他与元栩没有一点儿相像之处。 昨晚元栩借宿后,就开始帮婆婆干活,而今日这位,跟个大爷似的往那儿一坐,挺拔如苍松,却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感觉。 感受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元佑投去目光,就见搀扶老妪的小女子迅速扭回了头,脚步稍快地进了灶房。 用饭后,殊丽陪老妪聊了会儿,等老妪睡下,她回到昨晚的屋子,推开窗缝瞧了一眼,见那魁梧的车夫守在院门前,深知无法从正门离开,于是走到对面的窗前,望了一眼坑坑洼洼的荒地,一咬牙,抬腿跨出窗外,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里离皇城不算远,只要脚步快些,就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宫。 周遭虽荒芜,却有一股清幽的花香,分不清是栀子还是茉莉。 沿途没有灯火,星空却璀璨,为大地镀了一层暖色,殊丽方向感还算不错,不至于在荒野迷路。 正当她走累了想要靠在路边的大树下歇脚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她垫脚望了一眼,见黑蒙蒙的夜色中,元佑跨马而来,心口一紧,忙不失迭地小跑起来,气息不匀。 可纵使拼尽全力,还是被那人撵上了。 元佑跨坐的是拉车的黑马,没有汗血宝马矫健,却轻松撵上一个徒步的女子。 快要与之并齐时,他一手拽住缰绳,斜侧身体,长臂一捞,将软乎乎的姑娘捞上了马背,按坐在怀里。 这一幕,似曾相识,似梦非梦。 正当他恍惚时,殊丽剧烈挣扎起来,全身都在用劲儿。 元佑揽住她的腰,大手毫不客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侧眸看了一眼,拉转缰绳,使马匹调转了放向,朝农舍奔去。 “你放开我!” 殊丽苦不堪言,都不知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优雅的疯子。 元佑下巴抵在她肩头,懒懒一笑,忽然停下了马匹...... 另一边,皇家囿园。 夜幕拉开,囿园中燃起篝火,载歌载舞。鞑靼和瓦剌的使者端着酒碗,与太皇太后说说笑笑,太后和朝臣们陪在一旁,各怀心思。 周太妃估摸完时辰,走回自己的帐篷,对还在对镜梳妆的禾韵道:“陛下醉酒,我送你进去献舞,今晚是一个良机,定要把握住。” 禾韵盈盈一拜,说了几句感恩的话,旋即戴上幕篱,随周太妃去往皇帐。 不同其他帐篷,皇帐犹如贝阙珠宫,处处精致考究。一张缃素色纱帘将帐内隔成两间,天子躺在里间的金丝楠木大床上,由着冯连宽按揉头部。 周太妃走进来,笑着对纱帘中的天子道:“陛下日理万机,很少得空,今儿趁着喜庆,不如欣赏一段歌舞?” 帘中人未语,周太妃摸不清对方的意思,又道:“就是前些日子,我给陛下引荐的侍女,陛下不妨瞧上一瞧,若是称心,就收回宫做守夜宫女,也能了却我一桩心事。” 帘中传出冯连宽的笑语:“太妃有心了,只是陛下龙体欠安,还是改日吧。” 周太妃上前半步,盯着帘中朦朦胧胧的身影,“一小段歌舞而已,耽误不了多久,请陛下哂纳。” 说完,她不等帘中人拒绝,拍了拍手,退到帐篷一角。 听见拍手声,禾韵朝门口的侍卫歪歪头,带着两名女乐师走了进去。 为了应景,禾韵跪在纱帘外,说了几句吉祥话,就摘下幕篱和斗篷,露出里面浅绿色的舞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