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跟他闲扯,扭了几次身子脱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跑开。 元佑跟在后面,看着她乌鬓上的青玉簪,感觉单调了些,应换成步摇才是,可步摇是身份的象征,正妻、嫡女才可佩戴。 通往帐篷那边的路只有两条,殊丽不费力地寻了过去,在众宾客或错愕或不屑的目光下来到皇帐前,跪地道:“奴婢有事求见陛下。” 此时,世家的夫人和小姐正三三两两地漫步在附近,当瞧见这个传闻中的御前大红人时,都齐齐凑了过来,议论纷纷。 殊丽不理会旁人的议论,笃定天子会见她。 太皇太后在两个诰命夫人的陪伴下走了过来,不解道:“怎么回事?” 殊丽故意露出怯色,“回老祖宗,奴婢有事求见陛下。” “什么事要惊动圣驾?”殊丽不是会胡闹的人,太皇太后面色凝重起来,看向垂着帘子的帐篷,“冯连宽。” “老奴在!” 冯连宽挑帘走出来,一脸谄笑,“听老祖宗吩咐。” “陛下在午休?” “是啊,陛下最近有些嗜睡,老奴也很犯难,不敢去打扰,还请老祖宗和诸位宾客先回帐篷小憩,有什么事,等陛下醒来再议。” 他暗自拉了殊丽一把,挤眉弄眼道:“你也去休息一会儿。” 殊丽意识到此时不便面圣,点点头,“听从大总管安排。” 可就在这时,帐中想起陈述白低沉的嗓音:“让她进来。” 冯连宽愣了下,随即笑着把殊丽往里带,“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殊丽不知他在抱怨什么,隔着纱帘,看向靠坐在大床的天子,感觉天子正在不紧不慢地换衣裳,“陛下,奴婢......” “冯连宽。” “老奴在。” “出去守着。” 冯连宽躬身退了出去,手持拂尘站在帐前,笑着看向偷偷探头的一众人。 帐篷内,殊丽没有一股脑讲出自己的所见和猜测,而是等着帘中的人询问。 过了半晌,帘中人撇掉换下的衣裳,起身走了出来,五爪金龙的玄黑织金龙袍,衬得他威严冷肃,不苟言笑,“什么事?” 殊丽这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陈述白坐在一把圈椅上,搭起腿,情绪难辨,“你说司礼监库房里的刺客很可能是西厂的余孽?” “奴婢愚笨,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为何不去内阁,偏跑到朕这里来?” 殊丽走到桌前,为他倒了一杯水,瓮气道:“奴婢当时太害怕了,没想那么多。” 陈述白看向她还在打颤的手,略一压眉,除了遇见险情会紧张发抖,做坏事或扯谎也会紧张发抖,不过,他觉着殊丽没胆子诓他。 “如何出的宫?” 殊丽不想回答,递上水杯,“陛下要秘密抓捕刺客吗?” 知她在打岔,陈述白没有接,“朕在问你话。” 殊丽在来的路上已想好了说辞,还能坑元佑一把,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哽咽道:“奴婢在出宫的路上偶遇了礼部的元大人,偷了他的腰牌,事急从权,求陛下开恩。” 陈述白好笑又好气,扯谎精还先委屈上了! “行了,朕大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不可与外人提起。” 殊丽擦了擦眼尾,欠身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几名悍将被传入皇帐。 当晚,殊丽没有找到可以收容自己的帐篷,讪讪回到皇帐,冯连宽皱眉问道:“不是叫你去休息,你怎么进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