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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在逃 第36节


    “啊,惊扰圣驾,老奴有罪!”

    众人皆知,这位威风凛凛的大总管什么也不怕,唯独怕老鼠。用他的话说,小时候家里穷,被老鼠咬了也没银子去就医,差点丢了小命,落了阴影。

    听见有老鼠,屋里的达官贵人们也绷紧背脊,他们生活在雕梁画栋的大房子中,哪里跟老鼠同处一室过。

    不止他们,连殊丽也攥紧了手里的绢帕,生怕老鼠扑过来咬她的绣鞋。

    不比他们的慌张,武将们个个麻木地盯着地上乱蹿的老鼠,根本没当回事,风餐露宿惯了,什么吓人的动物没见过。

    而陈述白压根没去注意那些老鼠,淡定的超乎常人。

    责罚过钦天监的臣子后,陈述白带着殊丽走进茅草屋的里间,全然没管其余人。

    里间已被收拾干净,没有老鼠。

    殊丽递上降火的茶,“茶汤热,陛下稍等会儿。”

    往常都是冯连宽为天子试毒的,今儿只剩下两人,殊丽取出银针,试入汤面,见银针未变颜色,翘唇道:“无异。”

    陈述白随意靠在门板上,等茶汤放温,拿起浅啜几口,随后叫来殊丽,令她喝下。

    弄不懂天子与人分享食物的癖好,忍着对他的嫌弃,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于盏沿留下玫红色口脂。

    她今日口脂用的艳丽,很提气色,也更显娇美,如花馔上点了一抹红,秀色可餐。

    陈述白拿过她手里的茶盏,取出里面的毛尖残叶,漠着一张脸,在殊丽眉心贴了一枚“茶”钿。

    而她身上的暖香和茶香交织,散发出的味道更为好闻,陈述白扯过她,附身嗅了起来。

    殊丽攥了攥手,放松了身子,尽量配合他的喜好。

    还是不行。

    陈述白心口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令他逐渐烦躁,他大力拥住面前的女子,勒在怀里,闭眼调息,却越来越难受。

    暗骂一声,他松开手,掐住殊丽的腮帮,颇有几分报复心理。

    殊丽疼得皱起眉,眨着盈盈水眸,细细的“嗯”了一声,娇的不成样子。

    陈述白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看得、吃不得。

    他又狠掐了一下,垂下手臂靠在门板上,仰头微哂。

    修长的脖颈尽显在殊丽的眼中,竟比美人颈还要修长漂亮。

    这男子若是换个落魄身份,又没有防身的本事,说不定就被牙婆卖进伶人馆,混成头牌。

    想到此,她没忍住笑,低头弯起嘴角。

    面前的男人懒懒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笑什么?”

    殊丽哪敢说自己将他想象成招揽生意的男花魁,只能压下嘴角,板着脸回道:“奴婢觉得,陛下能给奴婢掐出个酒窝。”

    就算用筷子戳,也未必能戳出酒窝,别说掐了,陈述白又掐住她另一边腮,姿态更为懒散,“那朕给你掐出一对。”

    殊丽脸发烫,微微眯了一下被掐一侧的眼帘,娇嘤嘤道:“谢陛下。”

    可在心里,已将他骂了十七八遍。

    不知她心中所想,陈述白丝毫不怜花,直到把那嫩白的肌肤掐红才罢手,“疼吗?”

    你说呢?

    殊丽腹诽,面上显得极为温顺,“不疼,陛下怜惜奴婢了。”

    在陈述白的意识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他低低呵笑,修长的脖颈更为惹人注目。

    这人真是连脖子生得都顶尖。

    殊丽虽惧怕天子,却极为欣赏天子的皮相,看着舒服,能让人心生欢喜,即便这份欢喜与“爱意”无关,单纯的只剩视觉。

    眉心的茶水干涸,三片细细的茶叶脱落,没有留下任何印迹,殊丽抬手蹭了一下眉心,无辜问道:“陛下还要贴吗?”

    “朕稀罕伺.候你。”

    哦,给她贴花钿就是伺.候人了,她还不领情呢,殊丽忍不住地想象,就算他被卖进伶人馆也当不了头牌,不懂世故人情,还脾气差,要不了几天,就会被里面的人打死。

    这么想着,她舒服多了。

    雨幕寂寥,闲来无事,陈述白走向屋里破旧的木床,上面已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坐上去不会硌得慌,“不是会跳舞么,给朕跳一段。”

    殊丽怔住,她哪里会跳舞,之前学的那段舞可登不得台面,上次迫不得已的献舞用尽了她的勇气和脸面。

    然而天子坚持,她没有拒绝的份儿,只能硬着头皮扭摆几下意思意思。

    看出她在蒙混过关,陈述白指了指木床,“上来跳,就跳上次那段。”

    “奴婢忘记了......”

    “那朕就杀了你。”

    殊丽欲哭无泪,脱掉鞋袜,晃着金铃铛踩在厚厚的毛毯上,扭摆起别扭的舞姿。

    陈述白坐在床上,仰头盯着叠叠飞舞的裙摆和女子臂弯的浅色披帛,一时意乱,抬手拽住曳摆过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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