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鞋暖床吗?” 若她们不脱,她也不脱,一致方保此夜太平。 冯姬掩口回道:“就算她们想,也没那个机会啊,从寿宴回来以后,陛下时常宿在御书房,处理刺客的事,废寝忘食,人瘦了一圈。” 说到底,陈述白是个勤勉的君王。 殊丽点点头,等冯姬离开,便脱去鞋袜,躺进龙床里。 夜半,殿外传来脚步声,殊丽起身铺好衾被,交叠双手站在了珠帘旁。 陈述白回来时,几乎忘记今晚是殊丽守夜,可当那独特的幽香袭入鼻端时,他恍惚一瞬,瞧见了被珠帘遮住半个身子的姑娘。 灰绿裙裳下,一双雪足若隐若现。 屏退身后的宫人,他挑帘走了进去。 殊丽屈膝欲拜,却听得一声“不必了”。 玄色龙袍从眼前飘过,殊丽低眉顺目地跟了上去,很自觉地走进了湢浴。 夏夜闷热,浴汤几乎没有温度,陈述白褪掉龙袍,反手扔在殊丽头上,大步跨入汤池。 殊丽拿下龙袍,理了理散乱的发,将龙袍叠放好,悄悄走到池边,跪身为男人按揉起肩膀。 绣女们常年伏案刺绣,肩胛多多少少有些酸痛,这一个月,殊丽闲来无事,学了不少推拿手法,没想到误打误撞,用在天子身上了。 “陛下觉得力道如何?”她一边卖力按揉,一边轻声问道。 连续处理一整月的要务,再精力充沛的人都会劳累,陈述白也是凡人,自然会感到疲乏。他靠在池壁上,从微阖的视野中窥到了大片雪白,“继续。” 殊丽双手用力时,身体不自觉前倾,一对锁骨凹成月牙湾,能盛美酒。 陈述白忽觉异样,心悸时隔一个月又来袭了,他不耐地抬下手,“出去吧。” 殊丽纳了闷,感觉他刚刚挺享受的啊,怎么忽然变脸了? 走出湢浴,她站在窗前透风,见明月高悬靛蓝夜空,映入漂浮水草的兽头青铜缸中,自成一隅尺树寸泓。 身后传来动静,殊丽转身递上脸帕,“陛下请用。” 陈述白接过帕子擦脸,自己绕到屏折后换了一套更为干爽的寝衣。之后,坐在龙床上,如期闻到一股雅香。 “过来,再给朕揉揉。” 殊丽手痒痒,很想拍他的脑袋,刚不是还嫌弃她么...... “陛下要不要先吃点宵夜?御厨送来一些瓜果,还有枇杷酒。” 陈述白没胃口,“你拿去吃吧。” 殊丽翘了翘嘴角,站在他跟前,按起颈后的颈百劳穴。 幽幽沁香不断侵袭而来,将刚压制住的心悸引了出来,陈述白烦躁地扼住她手腕,“不用了。” 殊丽才刚刚上手,不懂他怎么来回善变,面上依旧维持着温笑,“那陛下就寝吧。” 陈述白面朝外躺在床上,没有盖被子,盯着要离开的女子,“你小时候可听过睡前故事?” 殊丽一愣,有点好笑,你一条恶龙要跟小孩子一样听睡前故事? “听过,奴婢会讲几个,陛下要听吗?” “嗯。” 无奈,殊丽盘腿坐在毛毯上,身体歪斜靠在床边,徐徐讲起故事。 见他听得认真,殊丽有点惊讶,不会吧,恶龙不会这么可怜,连睡前故事都没听过...... 对他产生些微同情,声音变得愈发柔和,催眠自己将他当成小孩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