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耸起,“是啊,这回如元大人的意了,陛下视我为弃子了。” 她侧目看去,眼底蓄着浓浓嘲讽,颇有些玉石俱焚的意味,“想碰我?拿命换。” 说着,她用力扯开元佑,抬膝作势往外跳。 这间房在二楼,不算高,但跳下去也会受伤,元佑一把揽住她,将人紧紧护在怀里,语气染了从未有过的焦躁:“你疯了?!” 殊丽推搡起来,失了平日的端庄,“放开我,你们这些贪色之徒!” 贪色之徒…… 这些…… 将失控的女子按在怀中,元佑面容冷凝地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潮,大手抚在她的后脑勺上,罕见地软了语气:“好了,咱们不吵了。” 还记得初识殊丽那会儿,是在烟雨朦胧的早春,那日,他奉旨回宫,名义是去赶赴当年的春日宴,实则是场鸿门宴。 作为二皇子,名望远高于太子,是件很危险的事,加上新帝宠溺太子,差点赐给他鸩酒,还害得大师傅中了一刀。 也是从那日起,他彻底起了夺嫡的念头,既然先帝和太子不留他,那他也没必要顾及亲情。 皇室亲情本就薄凉,自小也没感受到温暖,徒手撕碎又何妨。 那晚,他被冯连宽等心腹护着离宫,在快要走出内廷时,忽然瞧见一个捧着布匹的小宫女从月门走过。 小宫女十四五岁,碧绿衣裙,梳着两个圆发髻,如跳动在春夜的嫩芽,散发着生机。 可这样的美景,差点被几个内廷太监毁掉,幸好小宫女机敏,拿出刚攀交的太后施压,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这才逼退了那几个太监。 可小宫女不知道的是,在她跑远后,年轻的二皇子在身临险境的情况下,还是替她教训了那几个太监。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在殊丽全然不知的情况下。 思及此,落在女子后脑勺的手又轻柔了几分,“走吧,送你回宫,我会跟陛下解释,不会怪到你头上。” 殊丽扬起脸,眉眼还有未褪的倔强,“真的?” “嗯。” 不忍再逗她,元佑率先迈开步子向外走,看似全然卸去了防备,却在殊丽抄起花几的琉璃瓶时,动了动耳尖。 殊丽没做犹豫,扬起琉璃瓶,袭向他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瓶子碎裂,前方的男人应声倒地,侧额砸在自己的手臂上。 殊丽握着残破的瓶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眼里淡漠,她这人有仇必报,才不会接受对手的施舍。 扔了瓶子,她蹲下来寻摸起他的腰封,如愿找到了上次还给他的元栩的腰牌。 有了这个,她照样能进宫。 起身狠狠踢了他一脚,又将他费力拉起,扶到了背对门板的椅子上,继而摆正他的坐姿,让他身体靠在椅背上,不至于滑落在地。 之后,她整理好自己,揣起腰牌拉开门,快步离开。 附近的几名“恩客”相继看过来,一人起身走到雅间前,轻轻推开个门缝,发现主子背对着门口端坐,估摸着是放殊丽离开了,而不是殊丽自己跑的,于是跟其余几人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其余几人继续沉浸在歌舞中,没有去管殊丽。 殊丽跑出教坊,雇了一顶轿子,离开了闹市。 教坊雅间内,元佑抬手摸了一下流血的后脑勺,呵笑一声,真是小看她了,猫的爪子向来锋利。 ** 殊丽回到尚衣监时,木桃正躺在老爷椅上打盹,见到自家姑姑回来,迷迷糊糊爬起来,“姑姑,你去哪里了?” 殊丽含糊回了句,并没有将天子的行踪讲出来,她走到铜镜前拉开衣领,看着大片的齿痕,止不住的气愤,天子前一刻还与她耳鬓厮磨,下一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