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早晚的事。 随意从那几人里选了一个,陈述白抬起衣袂,道:“今儿就到这,诸位爱卿散了吧。” 回到燕寝,陈述白撩开珠帘,见守夜的女子不是殊丽,复又放下帘子走出殿门,突然起兴,让人取来画架和笔墨,坐在庭院中对着月色发愣。 “冯连宽。” “老奴在。” “把殊丽叫来,再把殿周的侍卫、宫人全部撤走。” ** 殊丽原打算在守夜那晚将禾韵带去御前,却不想今夜突然被传唤。她穿好衣裳走出去,却被负责传唤的宫人塞了另一套衣裙。 霞光和月白交织的浣花双色锦裙外,一件雾凇纹理的外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肩上,殊丽对镜试穿后,拿起笼纱宫灯前往燕寝。 当见到正在庭院内作画的天子时,殊丽先是停下步子,发现周遭没有任何侍卫,“陛下?” 她走过去,看向画纸上的几道朦胧线条,柔声问道:“陛下在画什么?” 像天边的云,又像巍峨的山。 陈述白没有回答,执笔继续勾勒,“上前面去。” 殊丽不解,提着繁缛的裙摆走到青铜缸前,“这里?” 陈述白“嗯”了声,“坐在上面。” 缸里还有浮萍和游鱼,殊丽坐在上面,扭头看向男人,“这样?” 觉得殊丽坐姿生硬,陈述白放下笔走上前,摆了摆她,“绷这么紧?朕能吃了你?” 他拍拍殊丽的腰,忽然瞧见浮萍中露出一条锦鲤,咬了下殊丽的裙边。 “可以了,坐着别动。” 他去内殿寻了一个鎏银小香炉,打了一个如意篆,点燃里面的沉香后,放在殊丽半抬起的右手上。 白烟袅袅,从镂空香盖里飘出,与夜色融入一体,只是苦了维持姿态的人。 陈述白开始作画。 殊丽起初还能忍,没一会儿就腰肢乏力、肩胛酸痛,很想垂下手缓一缓。 陈述白画着画着,觉得意境有了,风/情不够,他再次走上前,扯下殊丽一侧衣襟。 莹润的肩头在月光下散发柔白的光,露出的锁骨更是引人遐想,陈述白捞起一条鱼苗,就着手掌的水倾倒。 殊丽僵坐不动,感觉锁骨一凉。 天子在她锁骨上养鱼?? 可那鱼苗不够小,没几下就自己跳回了水缸,余下的水顺着肩头流下,打湿了裙面。 陈述白拍了一下殊丽另一侧肩,“你这边太高。” 殊丽哼唧两声,“奴婢太累了。” “再忍忍。”陈述白抬手捧起她的右臂,小幅度地按揉几下算是给她缓解疲乏了。 殊丽怔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让狗皇帝服侍...... “安抚”了小兽后,陈述白回到画架前,开始勾勒眼前的景致,他画得认真,手上动作极稳,很快勾勒出月下美人的背影轮廓。等到勾勒左肩时,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 画完草图,陈述白放下笔,“歇吧。” 殊丽垂下手,将小香炉放在缸的边缘,拢好垂下的衣襟,若不是有月色为掩,陈述白定能瞧见女子的耳尖有多红。 “过来看看。”陈述白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画作,拍了拍身侧。 殊丽揉揉手臂,慢慢走过去,附身看向画中的自己,不自觉惊叹天子的画功,“陛下画得真好。” “不必违心,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