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打的恶气若是不出,叫他有何脸面在勋贵子弟中立足。 元佑拉着缰绳,倾身拍拍马的脖子,安抚它的情绪,之后看向骑在马背上的庞六郎,“跟我姓,除非你不要命了。” 庞六郎哼笑一声,“啪”的一下射出带棱的石头子,击向了元佑那匹马的眼睛。 元佑旋即拔开佩刀,挡开了袭来的石头子。 其余三人也拿起弹弓,与庞六郎一同袭向元佑。 元佑后仰避开,左手弹刀,刀身颤动间,击碎了一颗颗石头子,随后,他脚踩马鞍腾空而起,跃上了庞六郎的马匹,稳稳落在庞六郎身后,架住了庞六郎的脖子。 阴冷的语气同时散开,“我的刀,出鞘必见血,你忍着点。” 庞六郎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吓了一跳,感觉脖颈被割开一个小口,疼痛至极,他赶忙制止了三个庶兄,“你们别动,想害死我?!” 三人不知所措,原本就是被他逼迫的,这会儿更不知如何收场。 拍晕了庞六郎,元佑扫向三个庶子,刚抬起手,就见三人缩了缩脖子。 “庞大将军怎么养出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真够丢脸的。” 元佑谩笑,头也不回地离开,半路却遇见带着小厮跑来的庞诺儿。 原本,庞诺儿是来看好戏的,一见元佑毫发无伤地走来,心里咯噔一下,“六哥呢?” 元佑没理,绕开她继续走。 庞诺儿不休不饶道:“姓元的,得罪了大将军府对你没有好处,识相的快跟我们道歉!” 原本元佑不想同她一般见识,听得这话,转眸道:“知道陛下和太后为何愈发离心吗?” “什么?” “一个刁女,如何进得了皇室的门?正因为你,陛下看出了太后的私心太重。” “元佑!” 被拂了脸面,庞诺儿恼羞成怒,不顾小厮阻拦,气冲冲走过去,却在离元佑几步远时,生生停下脚步。 一把钢刀抵在鼻尖前,泛着冷光,叫她不寒而栗。 “你六哥的刀,也挺锋利的,要不要试试?” 眼前的男人可不像是在说笑,庞诺儿一动不敢动,“你、你疯了,快拿开。” “再惹是非,毁你容貌是小事,掂量着办。”元佑掷了刀,斜插在地上,牵着马离开。 回到车队,元佑将马匹交给车夫,环顾一圈寻到岸边伫立的女子,没有过去陪她,而是弯腰钻进车厢,可刚一躺下,就闻到一阵阵花香。 他寻着花香找去,发现塌底下放了几盆木芙蓉,好像是临出发前,几个榆林将领送给殊丽的。 还真是抢手呢,将木芙蓉扔出窗外,他又躺在塌上,才觉得舒坦。 礼部尚书从马车旁走过,瞧见几盆碎了花盆的木芙蓉,疑惑道:“谁这么辣手摧花?” 无人应答,他捡起花盆走回了自己的马车。 殊丽回来时,车厢里的男人已经熟睡,她捻手捻脚上了车,接过车夫递来的午膳放在车上,静静看着男人的睡颜。 大风吹落了车上的帘子,拂得帘面如海浪拍动,车厢内清凉舒适,殊丽托腮闭上眼,也开始昏昏欲睡。 迷糊间,感觉有道气息逼近,带着清冽的味道,她假装睡着,感觉鼻尖被人吻了下。 呼吸一瞬骤乱,她抠住了食指关节,始终没有睁开眸子。 元佑点到为止,躺回塌上翻了个身,适才日光和煦,佳人在旁,一时迷乱吻了上去,待反应过来时,心口又一次狠狠的跳动。 他意识到,她不再是良药,成了心毒,而对待有可能存在的威胁,他从来不会留情,可对她却要一次次的破例,究竟是因为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