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背对她的男人转过身,仰面而卧,“木楎上有氅衣,拿过来吧。” 殊丽跳下贵妃榻,边走边搓揉手臂,愈发觉得天子行为怪异,不是她这等常人能理解的,可他在那事儿上,又跟个毛躁的少年一样,没轻没重,一点儿也不像高岭上的琼花。 拿过氅衣回到塌前,她客气地为男人披上,实则是等着男人主动让给她,因为他看起来根本用不着。 与猜测的无异,陈述白扯开氅衣递给她,“披上。” 殊丽不打算跟自己过不去,依顺地披上后,又躺在了塌边,继续瑟瑟发抖。 厚厚的氅衣也抵不住凉气阵阵的冰塌。 倏地,肩上环过一只肌肉紧实的手臂,将她揽了过去,陷入宽厚干燥的怀抱。 天子抱住了她。 殊丽愣住,一动不动,身子随之腾起,整个人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陛下......” “很冷?” “嗯。” 陈述白垂着眼,凝着怀里香香软软的人儿,探过氅衣,搭上了她的后腰,慢慢按揉起来,似在为她放松紧绷的身子,又似在缓解昨日的疲累。 “这张塌是朕让工匠打造的,每次遇事不理智时,就在上面躺上一会儿,降火气、稳思绪,效果还不错。” 感受着后腰上强有力的劲道,殊丽有点想哼唧出声,原来天子也是会服侍人的,可她谨记自己的身份,咬着下唇忍住了。 陈述白用另一只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蓄冰的眸子渐渐回暖,躺在这里无非是想降降肝火,也降一降对她近似痴迷的欲念,可这一刻钟里,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越燃越旺。 哂笑一声后,他搂紧殊丽,大手还在为她放松腰腿部的不适,“昨日吓坏了?” 忽然的温言软语,令殊丽既迷茫又委屈,闷闷的“嗯”了一声,暂时收敛起防备,服帖地趴在他怀里。 适时的服软,对她没有坏处,至于今后,还需铺垫好退路,不能如昨日那般无助,将自己彻底赔了进去。 察觉到她的彻底放松了身子,陈述白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御书房。 这是外廷,殊丽很怕被人瞧见,恨不得变成鹌鹑缩进他的袖管里,“这样不好......” 陈述白抱着她从小门离开,择了一条能够避开所有侍卫的小路,这条小路是他为自己专门设的,为的就是秘密出宫时便利。 来到一片银杏林,连成片的银杏叶被夕阳镀上金边,参参差差的聚拢着日落前的光晕。 龙靴踩在落叶上发出嚓嚓声,为宁静的周遭添了一点点脆响。 余光瞄到四下无人,殊丽才好意思抬起头,金璨的场景呈现在视野中,竟有些晃眼。 来到堆叠的落叶前,陈述白忽然将她向上抛起,随着女子坠入层层金黄之中,他挑开了玉石腰封,大步走上前。 后背陷入空隙很大的树叶堆里,殊丽惊呼出声,眼前最后一片光景被一抹玄黑身影遮挡,腰上的鸾绦被大力掷了出去。 “别......” 殊丽压住裙面,惊慌失措地看向璀璨金黄中的男人,这里可是室外,随时会有人过来的! 陈述白倾覆而来,捏住她两只腕子叩于两侧,埋在了她的颈发间。 殊丽挣了一下也就松了力道,仰望着细密枝桠中透过的光束,轻启朱唇,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