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子面前,殊丽从来都是与元佑避嫌的,她提起水壶,又为天子倒了一杯,“奴婢进去不合适,还是由侍卫送进去吧。” 陈述白淡笑,如珩温雅,偏偏眼底一片冷寒。刚还让元佑记住她,这会儿就假装不熟了! 他觉得自己疯了,才会如此计较元佑这重身份,明明是一个人,可为何从她身上感受到的关切大相径庭? 到底是哪个瞬间,让她对一个“影子”死心塌地? “殊丽。” “奴婢在。” “为朕宽衣。” 殊丽僵在原地,且不说还未日落,就说里屋的那个人,她也不能为他宽衣,“陛下可是累了?不如和衣歇会儿,马上就要开膳了。” “朕说宽衣。”男人站起来,抬起双臂,淡淡盯着她。 殊丽瞥了一眼紧闭的里屋,微喘了几下走上前,双臂绕到他腰侧,解开了衽带,褪开了月白的外衫、浅蓝色的中衣。 她抬起头,越过男人的冷白肤色,看向他优美的下颌,不确定地问:“还要吗?” 问话时,语气不稳,染了颤腔。 陈述白垂下手臂,握了握拳,盯着她明艳的脸蛋,胸膛的郁结更甚。怎么越得到她的人,就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是哪里没有到位,才让他开始患得患失? “殊丽,吻朕。” 殊丽不想在这里跟他亲昵,想乞求他垂怜,却寻不到一个恰当的理由,任何理由此刻说来都显得欲盖弥彰。 她仰起脸,任薄泪退回,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可因为身量差距,只吻到了他的下颔。 温软的触感那般绝妙,陈述白却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他要她从身到心,都属于他,属于大雍的嘉朔帝。 他要她彻底断了对元佑的念想,让她从心里和元佑产生隔阂,要她只能留在他身边。 大手握住那截细腰,小臂肌肉紧绷,将殊丽整个提了起来,几个跨步逼近里屋,将人抵在了门板上,附身吻在她的耳垂、侧脸、鼻尖,焦灼而急不可待。 殊丽左右扭动着脑袋,试图唤回他的理智,“陛下,里面有人...有人...别这样...” 可那柔柔的婉拒声,如燃旺的火星,燎原在枯野,陈述白将她举高,毫不费力地吻住她的唇。 “唔唔......” 后背硌在门板上,双脚无法着地,腰肢像要被折断,殊丽感到身心皆疲,可溢出的声音羞人至极,她竭力控制自己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不让屋里的人再听见。 可听都听见了,为何不出来阻止,为何默许了天子的挑衅,真的是不在意她吗? 委屈和纠结环绕着她,她松开牙关,任那人采撷。 唇齿被撬开时,她听见了接吻的水响。 陈述白隐忍着快要溢出胸膛的怒火,汲取她的甜美,可吻着吻着,却尝到了湿咸。 自嘴角滑入牙缝、舌尖。 不爱哭的女子哭了,眼泪是为谁流的? 心里说着不该怜惜她,双手却松了力道,让那截腰肢自手心滑落。 面前的女子跌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去,见她只流泪不抽泣的样子,心里更加不痛快,默叹一声,慢慢蹲下了高大的身躯,单膝抵地,捧起她的脸,“哭什么?” 殊丽默默流着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