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殊丽惊叹一声“好箭法”,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耳朵无意中擦过了他的唇。 陈述白毫不客气地咬了一下她泛红的耳廓,还用舌尖刮了一下,这才将弓扔回侍卫手里,带着殊丽去往其他场地。 军营那边开始午休,有诗情的上将军正带着十来个儒将坐在开满桂花的小园中“顶针续麻”。 所谓顶针续麻,就是成语或诗文的接龙,以尾字为首字,接替下去。 几人正接得酣畅,忽见杏黄垂帘华盖缓缓移来,下面还有两道身形,将领们立马起身行礼,高呼万岁。 陈述白在军营中比在朝堂之中温和许多,面上会带着三分笑,“在玩什么?” 上将军笑道:“回陛下,末将等在进行顶针续麻,陛下要不要......一起?” 站在华盖之外的冯姬捂嘴偷笑:“上将军若是邀了陛下,不就只有输的份儿。” 大雍将士骁勇强悍,哪里听得了“输”这个字,不过因为面前的人是天子,他们没有觉得被冒犯。 陈述白能感受到将士们的执着和热忱,微抬衣袂,“你们继续。” 众人互视几眼,上将军先邀请了冯连宽,又觑了一眼华盖下的女子,心知她是尚衣监的掌印,“这位尚宫要不要参与?” 殊丽忙摇头,她腹中那点墨水,跟人比试起来,无疑是哗众取宠。 这也是殊丽第一次生出想要用功读书的念头,不过,她在宫人里算是墨水多的,至少在做宫学生时,从来没有偷过懒。 接龙开始,殊丽站在陈述白身后认真听着,觉得这些成语或诗文她也能接上一些,原来,并不很难,只是没有信心。 双手不自觉攥住衣裙,欲欲跃试的胜负欲开始作祟,甚至在一人卡壳时,她还吐出了一句诗,因声音太小,只有前面的陈述白听清了。 回去的路上,陈述白屏退宫人,带着殊丽漫步在扶桑花海中。 姹紫嫣红的扶桑葳蕤繁盛,向阳而生。殊丽蹲下来,凝着星状花瓣,在脑海里形成了一张槿艳满园的花田图。 她睇着花,陈述白睇着她,很想将她变成指尖娇花,簪于发髻,或藏于衣襟。 “很喜欢?” 殊丽脱口而出:“奴婢更喜欢月季。” “说了,别自称奴婢。”陈述白拉起她,趁着四下空寂,拍了拍她的后面,“不乖。” 殊丽哆嗦一下,左右瞧瞧,见侍卫们远远守着,大着胆儿的努下鼻子,“多年的习惯不好改。” 他们似乎陷入了一场畸形的暗昧,假戏真做,不知谁会先迷失,可握有主动权的一方不叫停,被迫承受的一方只有配合的份儿。 知殊丽喜欢月季,陈述白就叫人打造了一副头面,发钗、珠花、步摇、耳珰、璎珞全是以月季为框形,珠玉作配饰,精致绝伦,价值连城,连装饰的妆奁都是用数十颗宝石镶嵌而成的。 收到这盒头面时,殊丽都快以为陈述白要为她送嫁。 “陛下也太阔气了。”晚娘瞧见后,躺在老爷椅上止不住感叹。 冰凉凉的头面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目的光,映入殊丽平静的眼眸中,她有些抗拒这种极致的宠爱,总觉得光鲜璀璨的事物不该属于她。 璀璨固然美好,可停留太短,稍纵即逝。 再说,她心里有过一个男子,再装不下另一个。 入夜,殊丽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轻抚她的面颊,惊吓之际,于黑暗中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