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响指,就有下属将禾韵带了过来,“这是在下为程千户准备的美人,不成敬意。” 说完,他掠过禾韵,眉眼不带半分怜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等屋里只剩下一男一女,禾韵忍着委解开盘扣,主动投入了程千户怀里,“还请大人怜惜奴家。” 原本,程千户还处在惊恐之中,可温玉入怀,他那点自持力哪扛得住啊。 正所谓凝香美人酒,滴滴鸩断肠,且行且纵乐。 隔壁房舍内,陈斯年听着禾韵浪荡的叫声,让张胖子将林斐抱出去散心,又用棉花球堵住了小男娃的耳朵,“小家伙,长大可别像你爹一样贪生怕死又色利熏心。” 小男娃听不懂他的话,吱吱呀呀个不停。 在对待孩子上面,陈斯年耐心足够好,也颇有经验,抱着哄了会儿,就把小家伙哄睡着了。 隔壁屋叫了一宿,等到天微亮时才停歇,陈斯年躺在床上,听见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 “咯吱”一声,禾韵推开门,跪在床边,“程大人说绝不会出卖主子,让主子安心在此住下。” 陈斯年坐起身,仅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很好,你为我办了这么大的事,想要什么奖励?” 再次跟错了主子,禾韵眼中早已失了光,可她心仇未报,仍不甘心,“待主子登基为帝,奴婢想要一个女子万劫不复。” “哦?”估计是太无聊,陈斯年提起些兴致,歪依棉被上问道,“哪个女子,说来听听,若日后有机会抓住,大可让你处置。” 禾韵不知陈斯年的底牌是什么,却知道除了他,她再无可以抓住的浮萍稻草,与其被狂狼打入漩涡,还不如指望陈斯年获得些生的动力,“那人叫殊丽,内廷的一个尚宫,是个贱婢,不值一提,别污了主子的耳朵。” 殊丽...... 陈斯年轻念一声,忽然笑了起来,半绾的墨发上还系着那条飘带,“的确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抓住了她,定会送到你的面前。” “主子认识她?” “见过几面,是个喂不熟的丫头。” 禾韵没有多疑,不觉得殊丽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迷倒匆匆见过几面的心狠手辣之徒。在她眼里,陈斯年与修罗无异,温和的外表下,装着鸷郁的内芯儿。 当晚,陈斯年做了一个梦,梦中女子温柔娇软,声如天籁,被他囚禁在深宅,夜夜笙歌。 他惊醒时,惊觉自己的变化,不解为何会对一个出卖过自己的女子念念不忘,就因为她生了一张芙蓉面吗? 人是美丽的,心肠却是黑的。 同样的月色下,殊丽也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两个男子来回囚禁,一人是陈述白,另一人看不清长相。 噩梦惊醒时最是怅然,她抹了一下额头,愣愣望着被月光照亮的窗棂。 几日后,御猫下了一窝崽子,将窝搭在了燕寝的庭院中。 殊丽和宫人们都没想到天子会默许那窝猫崽的出生,更没想到还默许了院中多了个猫窝。 傍晚时,殊丽蹲在猫窝前盯着一窝五颜六色的还未睁开眼的小猫,笑着揉了揉老小伴儿的脑袋。 一旁的老尚宫哼哼几声,“真丑啊,没一只好看的。” 话虽如此,可老尚宫还是端来了牛乳和肉泥,“服侍”御猫坐月子。 殊丽捧起一只小花猫放在掌心,心想等它再大点,就拿给木桃去养,也算圆了木桃养猫的梦。 不过,它还小,不能离开母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