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打扰殊丽,自己回到内殿翻阅奏折。 重要的几个折子里,一半是关于重臣们劝谏陈述白尽快充盈后宫的,陈述白执起御笔,驳回了他们的劝谏。 现今后宫有一个女子都够他头大的了,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皇后吗? 正室一旦入了后宫,在没有犯错失仪的前提下,他需要给予尊重和荣宠,那殊丽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想到此,烦躁更是蔓延心头,将折子一推,单肘撑在书案上,支颐假寐,直到闻到一股桔子味。 “二叔,吃。”陈溪举着手里的桔瓣,爬到他腿上,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吃桔子。” 陈述白顺势拍拍他的背,“溪儿乖。” “二叔怎么啦?” 连小孩子都看出自己有心事了?陈述白失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竟破天荒地跟一个小孩子说起选妃的烦心事。 陈溪听得认真,却不是很明白,想起自己母妃和父王的紧张关系,他使劲儿摇摇头,“二叔,感情才重要。” 少年的成长是飞速的,尤其是有过苦楚经历的,陈述白感同身受,淡笑着问:“溪儿的意思是,娶妻当娶心头好,而非将贤良淑德看得那么重要?” “嗯!”陈溪扬起小脑袋,仰着映亮月光的窗棂,“丽丽怀了小宝宝,二叔为何不娶丽丽呢?” 娶殊丽? 陈述白心口一震,娶殊丽为后,而非纳殊丽为妃吗? 于理不合...... 可喜欢的女子做自己的皇后,又有何不可! 留住她,不就是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解开他们郁结的良药。 至于那些门阀世家的家主,以及太皇太后和太后,必然会出言反对,但自己也没那么在乎。 自己从来都是我行我素、心狠手辣之人,到时候“杀”一儆百,还能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深夜阴沉的天际似挤出一抹天光,照在快要干涸的心头,陈述白吃了陈溪递过来的桔子,将籽也一并咽了下去,那桔籽在心田上遇光发芽,长出了嫩叶。 “陈溪”的到来,无疑给他带来了一片“晨曦”。 另一边的大理寺天牢内,陈呦鸣让人将周太妃送回宫,自己盘腿坐在牢门前,与牢狱里面的陈斯年对望片刻,倒了一杯酒放进了木柱之间,“为何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执意刺杀陛下?” 陈斯年接过酒杯,嗅了嗅道:“十年陈酿。” “我在问你话。” “大好的前程吗?”陈斯年笑了声,笑声无比讽刺,“贫瘠之地的王侯罢了,哪里来的大好前程?” “可那是拜先帝所赐,与陛下无关。” “你若是来做说客的,就请回吧。若是来送为兄一程的,咱们还能在续续兄妹情,只要你愿意。” “都不是。”陈呦鸣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入腹时,忍不住咳嗽几声,“我是来讨债的,当年我被母妃送出宫,已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是你将我逼入权力的漩涡,我做了你十年的傀儡,此账要怎么还?” “所以,你打算如何对我,去陈述白那里落井下石?”陈斯年并不怨她,反而语气轻松道,“去吧,别给自己留有遗憾,尽情报复吧。” “你是故意被擒的?” 在陈呦鸣看来,若他执意逃离,以他的本事,不该这么容易被抓捕。是厌倦了漂泊和勾心斗角吗? 陈斯年默默饮完杯中酒,抛开酒杯,大喇喇躺在干草堆上,“随你们怎么想。” 就是累了啊,还不愿承认,陈呦鸣摇摇头,“静静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且慢,我有一事相托。” “嗯。” “被抓的人里,有个孤儿,名叫林斐,是我养大的,稚气单纯,是个好孩子,麻烦你将他救出去抚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