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桃戒备地问:“有事?” 庞诺儿是从另一辆马车小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走向前,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房契,“我听说殊丽想要开绣坊,别的忙帮不上,就送她一家门店吧。” “......” 刁蛮任性的庞大小姐转变性子了? 木桃没接,却软了语气,“无功不受禄,姑姑不会收的,多谢好意了。” 自打回京,庞诺儿一直不敢面对殊丽,好不容易逮到木桃,哪能轻易放过。 将房契扔进车厢,她头也不回地跑开,边跑边向后摆手,风风火火的倒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灵动,“替我跟她道声谢!” 木桃站在车廊上,望着庞府的马车驶离,忍不住喃喃:“人都会长大啊。” 煜王也没想到昔日刁蛮不可一世的庞诺儿会懂得报恩,看来,温室养出花,在不经历风雨前,永远不知有多坚韧。 傍晚杳霭流玉,大团大团的白云酡醉嫣红,美不胜收。 殊丽裹着白绒小氅,与“谢仲礼”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偶一路过巷子口,她都会往里瞧一眼,五大三粗的男子们正蹲在墙角喂猫喂狗。 收回视线,殊丽继续走着,与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 陈述白走在一旁,也是个极其安静的人,但为了烘托两人相处时的氛围,主动跟她提起燕寝的御猫。 “那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猫都被抱走了,大猫还在燕寝,一到夜里就喵喵叫。” 难不成是想念自己的孩子?殊丽不解道:“为何会叫?” “想你。” 殊丽有点无语,觉得身边的男子太过刻意,“二爷不必讨好我,无用的。” 出门在外,殊丽给他唤了称呼,以防被有心人听出端倪。谢仲礼在家中排行第二,叫声“二爷”也算合适。 陈述白掀弄嘴角,心道讨好并非无用,今晚她不就同自己出来了。一丝浅浅的得意划过心头,他低头看了一眼她拢在小氅里的手,想要握住,却怕她厌烦。 抵住欲念,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殊丽身边,陪她走在闹市中,“累了就说一声,咱们去酒楼用膳。” “不累。” 睡了一个白日,殊丽现在很是清醒,加上周围气氛渲染,人也鲜活不少,“二爷不是说,今晚有杂耍,在哪儿?” 走了这么久,街头到巷尾,连个杂耍的影子都没见到,莫不是又在诓她? 像是读懂了她的心理,陈述白郑重道:“我说过不会再骗你,决不食言。” 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殊丽失笑,“那再走走。” 她本就是个脾气好的,不爱作践,若非有意远离他,才不会计较有没有杂耍,可看他刚刚的样子,又开始于心不忍,说到底,还是对他狠不下心,原本,她可以彻底拒绝他今晚的邀约。 寻了许久,没见到杂耍,倒是遇见了套圈的摊位。 陈述白还在怄火冯姬给他提供的杂耍消息,想着用膳时,让侍卫临时去请一个班底,这会儿见殊丽站在套圈的摊位前,盯着路人手里的圈,赶忙问道:“想玩吗?” 闲着也是闲着,殊丽点点头,开始跃跃欲试。 摊位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最值钱的莫过于一对羊脂玉的婴儿手镯,看客们花了钱两,都竭力在套那副玉镯,可玉镯看着不大,却被摆放在可投范围的边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