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呸一声,“一个疯子,也配小爷给你磕头!” 陈依暮怒道:“陈述白死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夺取皇位?!” “颠倒黑白。”煜王不理他,看向大理寺副卿,“身为重臣,妖言惑众,扰乱朝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理寺副卿冷笑,“妖言惑众?那殿下将陛下请出来,让臣子们安心,本官愿束手就擒。” 刚巧这时,陈述白带着殊丽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下,步上了玉阶,站在了宋老太师身边,伸手握住陈依暮僵硬的手腕,轻轻一掰,随后丢开,“好好的亲王不当,非当乱臣贼子,长脑子了吗?” 陈依暮不认识此人,但观他气度,不敢小觑,“你是何人,陈述白的亲信?” “你说呢?” “陈述白是不是死在路上了,你是不是提前回来报丧的?” 他在各个城门安插了眼线,但凡有大批人马回城必然会收到消息,若此人真是从金陵回来,定是单枪匹马亦或三五个人,既是三五个人,也就无需畏惧。 闻言,殊丽浑身一震,替陈述白担忧起来,她已从陈呦鸣和元栩等人的窃窃私语中,察觉出陈述白受伤一事,但他们全都没有讲实情。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颤栗,陈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还落在陈依暮的脸上,“不是报丧,是为你收尸。” 陈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个拿你开刀!” 陈述白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说什么心智暂失,那不是说明你曾经聪明过,我看你就是一直没有心智的傻子、自以为是的蠢货。” “放肆!” 陈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开,被陈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龇牙咧嘴,陈述白蔑视地收回视线,瞥了一眼众臣,“陛下的确伤得很重,危在旦夕,诸位大臣若觉得我身边这厮能当皇帝,就别掖着藏着了,看着虚伪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头,虽未见过此人,但敢当堂说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实情。 即便不是实情,恐怕天子也已无力回天,而此人又与煜王站在一起,难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与他们并无恩情,还不如扶持陈依暮呢。 于是乎,一些臣子主动替陈依暮说起了话。 一场争夺皇位的逼宫变成了唇枪舌战,两拨人据理力争。 陈述白一直搂着殊丽摇摇欲坠的身子,安抚似的将她纳入怀中,抱着她绕过众人,明晃晃坐在龙椅上,漠然地看着这场闹剧。 维护陈依暮的臣子占少数,但这些人身在各大衙门,极为分散,今儿总算能一网打尽了。 当有人看见陌生男子坐在龙椅上,还抱着天子的女人时,当即将矛头转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应了过来,辩论声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陈殊白!!! 看着众人或惊愕或了然的目光,陈述白挤出药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张世间少有的俊脸。 “众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刹那,百官屈膝,连大理寺副卿都像见了鬼一样踉跄跪地。 殊丽望着陈述白的侧脸,水眸闪动,由崩溃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声,等着闹剧收场。 看来,受伤未必是真,诛一些旧部余孽是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