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雪飘落,覆盖了官道上的马蹄,也覆盖了若即若离的情丝。 官道旁有不少摆摊的商贩,车队行了一段路,殊丽想停下来喝口热茶。 冯姬扶着殊丽下了马车,来到一个茶摊前落座。 点了几碗茶后,殊丽看向冯姬,将自己的帷帽递给他,“借你。” “这是何用?” “想哭就哭吧,我们看不见。” 冯姬失笑,可笑着笑着,鼻尖就酸了,像是丟了一颗能点燃热情的火种,爿爿心田再长不出一根麦苗。 看着强忍涩意的年轻宦官,殊丽也跟着不好受起来,回到燕寝,都忘记陪大宝儿了。 陈述白回来时,听殊丽说起冯姬和骆岚雯的事,摇了摇头,他何尝不知两人情投意合,可想要打破枷锁,心无芥蒂地在一起,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不只关乎他二人的感情,还关于整个镇国公府的脸面。 “夹杂的利益多了,感情会变成负担。” 搂过殊丽的肩,陈述白带着她站在飘起雪花的窗前,仰头叹出一口薄雾。 殊丽依偎在他肩上,喃喃道:“可我们不也一样,天子和宫人,一个在云端,一个陷泥潭,不也搭伙过日子了?” 嫌她比喻的不恰当,陈述白用指骨敲了敲她的额头,怕她生气,又捋了捋她散开的长发,“好了,别替旁人纠结了,各自有各自的姻缘,日子还长,随他们自己吧。” 殊丽闷闷地点头,还是想要帮一帮他们,至少帮他们消除障碍,让他们心与心贴近一次,若是还不能在一起,也不算留有遗憾了。 陈述白拍着怀中女子的肩头,陷入回忆,那次与她赌气,当众宣布选秀,曾找过骆雯岚“从中作梗”,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但也是欠了她一个人情,作为交换,他答应要与她的父亲交谈一番,可老国公已逝,此事也就耽搁了。 但欠下的人情,还是要还的,若是可以,他愿意为他们牵线搭桥一次。 相拥的二人不谋而合,想要拿起红线的一头。 入夜,殊丽换下珠翠和罗绮,看向手持育儿经的男人,略带笑意:“忙了一整日,不累?” 自从殊丽不再想着出宫,陈述□□力旺盛不少,看了一眼素面朝天的小女人,他勾住她的裙带,将人拽至身边,“想把精力匀给你些。” 越来越闷坏了,殊丽捏了一下他的脸,皮肤堪比软玉,细腻有光泽,“大宝儿还太小,你看婴儿的书籍,又实践不了。” 陈述白任她捏着脸,蕴藉中透着纵容,郎艳独绝的男子,再配上一身温和气息,确实能让人很快消气。 殊丽都不知,自己原谅了他,跟他这副好皮囊有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在看如何能让孩子亲近自己。” “也许,孩子天生跟舅舅、姑姑亲近。” 陈述白轻嗤一声,“又不是亲舅舅。” 大宝儿的醋也吃上了,还真是小气,殊丽靠在他怀里,跟着一起学起来。 有些难懂的地方,陈述白还会搂着殊丽一同研究,像极了寻常人家初为人母人父的小夫妻。 陈述白指着一行话,淡笑道:“按着这些手法抚触婴儿,能增进母子、父子感情,明儿试试。” 殊丽看他翻了页,伸过手翻了回来,折了个角,“也不记一下,能学会?” 陈述白窝在她颈间闷笑,笑声醇朗,清润不夹杂算计,“过目不忘行不行?” 不愧是天子,的确有过人之处,殊丽扁扁嘴,认真学习起上面的方法,没察觉一侧衣襟滑落肩头。 雪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