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没有强行牵线的意思, 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朝中与元栩年纪相仿的官员, 皆已娶妻生子,唯独元栩不紧不慢。 “陛下若没遇见娘娘,会草草选定皇后吗?” 陈述白知道他在诡辩,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倘若没有遇见殊丽, 自己也不会轻易敞开心扉,去迎纳一个同床异梦的女子。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 也没什么好劝说的了, 元栩一直是个城府和主见极深的人, 无需自己乱操心。 至于宋家女, 来日让殊丽去问问本人的意愿,若有情投意合者,直接赐婚便是,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傍晚,宋家人收到口信,宋老太师刮了刮茶汤上的浮沫,摇头道:“元栩是个不可多得的君子,朝中栋梁,若能与倾欢结成连理枝,不失为一桩喜事。” 听完夫君的叹息,宋夫人问道:“那不如,咱们去跟元侍郎谈谈?” “强扭的瓜不甜,咱们何必上赶子做那丢人的事?” “不是你说,元侍郎是个不可多得的君子,我替女儿可惜。” 宋老太师板起老脸,“不行,再被拒绝,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的脸面重要,还是女儿的婚事重要?” “皇城新贵那么多,也不是非他不可啊。” “那你说说,还有谁?” “其实煜王也不错。” 宋夫人撸起袖子,弹了丈夫一个脑瓜崩,气哼哼走开,“煜王跟个小屁孩一样,咱们倾欢嫁过去,不知是谁照顾谁。” 脑门太疼,宋老太师拿手点点她,“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少年的成长。” “我没低估,只是觉得女儿和他不合适,算了算了,陛下不也说了,可以为倾欢赐婚,咱们再相相吧。” “煜王真不错。” “不错也不行,年纪小,不懂疼人。” 夫妻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而远在燕寝内正在逗大宝儿的煜王连打了两个喷嚏。 陈呦鸣挽着殊丽的手坐在茶水桌前,看着揉鼻子的少年,好笑道:“谁在背后骂你呢?” 煜王甩甩头,为自己倒了杯参汤润喉,“骂我的人多了,谁知道呢。” 喝完参汤,他又抱起大宝儿颠悠,“小六月,你怎么回事,越来越胖啊?” 白白胖胖的小包子瘪起嘴,作势要回到娘亲怀里。 煜王抱着她不放,感觉怀里抱了团棉花,舒服的不行,“小六月,你得瘦一点,否则长大后嫁不出去。” 蓦地,后背一疼,他恶狠狠扭头,就见木桃傻眼地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个歪斜着茶盏的托盘。 “笨手笨脚。” 木桃赶忙捡起地上的茶盏,解释道:“冒犯殿下,还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呆头鸟。” 煜王不再理她,扭回头时,却被大宝儿拽住了脸颊。 小丫头吃得多,手劲儿也大,扯得煜王“嘶”了一声。 殊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她的女儿年纪虽小,但特别护短,将木桃当成了小姨,维护的很。 嗯......叔叔也不能欺负姨姨。 煜王哪里知道大宝儿在护短,有些夸张地揉了揉面颊,“小六月,你怎么掐叔叔?” 说罢,作势也要掐她,却被小家伙用手挡住了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