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尘也跟着出列:“圣上,欲速则不达,还请圣上徐徐图之。” 谢尚书等人冷眼旁观,历史上大规模的灭佛就有好几次,又不是头一遭了。 原因很简单,入佛门的门槛低且入佛门后不纳税不劳作。人人都想当僧人, 谁会老实种地交税服徭役。再加上偏远地区的小寺庙残害幼儿少女。不管是于公于私,都非除不可。 跟历史上的灭佛相比,女帝的手段尚算温和, 只是把那些僧人抓走服苦役。只有极个别穷凶极恶之徒才斩首示众。 众官员并不反对女帝的行为,只是觉得女帝手段太残暴,应该更温和才是。 谢尚书抬眸飞快看了一眼龙案后的女子, 冕旒挡住了她大部分神情, 瞧不出端倪, 谢尚书收回视线。 每一次君臣之间的意见相左都是无声的较量。群臣在试探君王的底线。 哪怕是之前残暴的元乐帝, 群臣也在无形间试探元乐帝的残暴程度,虽然试探的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就是了。 如今换了新帝,他们想看看新帝是否有可能被他们拿捏。有些人是有心的,也有些自认对帝王忠心耿耿,但无意识间也是在试探。 人心易暖,人心易冷,人心易变。 叶音目光扫过发言的臣子,淡淡道:“此事朕有分寸。” 她直接略过此事,开启下一件国事,众人心有不甘,再次提起朝廷捉拿僧人一事。 叶音沉声道:“看来众爱卿没有其他事要奏,那就退朝罢。” “圣上,圣……” 张福全高声唱:“圣上退朝——”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帝离去。 “怎能如此,若宫门外发生人命,到时候岂不是都要指责女帝嗜杀无度,毫无人情可言。” 青阳尘暗暗思索该怎么把宫门外的人弄走。 “在想什么?” 青阳尘头也没抬:“我在想这背后会不会有推手。” 林深神情收敛:“推手应该不至于,但肯定有人浑水摸鱼。” 百官还在苦思之时,申时正,一天中最闷热的时候。 宫门外,跪在最前面的老媪摇摇欲坠,眼看要晕过去时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肩膀。 老媪费力的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袈裟,老媪精神一震:“大师您快走,您别待在这里,官兵要抓您。” 老媪身后跪着的人也跟着劝:“大师,您快些离开吧,小心也被抓了去。” 灵恩寺的方丈念了一句佛号:“施主,贫僧是灵恩寺的方向,法号慧空,此行受宣庆女帝的旨意,来为各位施主指点迷津。” 老媪等人迷茫了:“指点迷津?” 方丈颔首。 他看了一眼身后弟子,不多时便有僧人抬着油锅过来。 “施主请看。”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慧空方丈竟然把手伸进了油锅。 “啊啊啊……” “不要,大师不要!” 然而方丈面色不变,不见丝毫痛色,众人惊叹:大师不愧是大师。 “慧空大师真厉害,是真高人。”老媪跪下连连叩首。 然而慧空却道:“施主也可以。” 在老媪没反应过来时,慧空抓住老媪的手入了油锅。 “啊啊啊————” 老媪叫的凄惨极了,其他人都不忍看,此时慧空松了手,老媪立刻跳开边哭边嚎。 过了一会儿,有人惊道:“你们看老妪的手没事。” “真的没事?!”众人使劲揉眼睛,发现不是他们看错了。 就近的妇人抓着老媪的手看了又看,老媪也回过神来。 她激动的抖着手:“大师,老妪是不是功德圆满了。” 慧空摇头:“施主,这油锅不过是哄人的东西罢了。不论是谁把手伸进油锅,都不会烫。” 其他人不信,但也有胆大的来试,最后发现真的不烫。 “可是大师,这的确是油锅。”他们难道分不清眼前是不是油了吗。 此时有年轻的僧人搬来铁锅,油,白醋。锅下生火,众人看着慧空往锅里倒入白醋,随后才倒油。没多久,铁锅变成了冒泡的大油锅。 慧空大师再次把手伸进去,拿出来时完好无损。 众人虽然不知道这现象的原理,但他们知道他们受骗了。 慧空大师念道:“阿弥陀佛,施主,骗术不止这一起,诸位请看。” 年轻的僧人又抬上一应物什,宫门口原本跪着的人早就站起来,围拢在慧空周围观看。 “……竟然又是骗人的,亏我之前还掏了十几两银子买符纸,都是假的…” 有人崩溃大哭,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