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反正你在父皇那儿也是要装的,我可告诉你哦,待会儿进了宫中,不管你多不愿意,在我那些皇兄、皇姐妹面前,都得表现出与我如胶似漆,夫妻恩爱,对我百般呵护,非我不可的态度——明白了吗?” 她光是言语形容,隋策已经不自控的起了满臂的鸡皮疙瘩,真是本能反应,从内到外散发出抗拒。 商音催促:“你听见了吗?” 他只得忍辱负重地垮了肩:“听见了听见了。” 隋策手还托着她的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那我在外面,怎么称呼你?” 后者闭着眼睛,心不在焉,“随你怎么称呼。” 他想了想:“商音。” 商音打了个激灵,登时皱眉:“大胆!本公主的小字也是你能叫的?” 隋策只得改口:“那宇文笙。” 她闻言更怒:“大胆!你竟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隋策:“……” 这个女人好难伺候。 朝见之仪说直白些就是驸马偕同公主回娘家做个客,吃顿家宴。 民间有三朝回门,天家也不例外,只是她要等大婚十日之后才可回宫拜见。 殿上的礼仪倒是走个场子罢了,正经的席面还在宫里。 车轿停在第三道门墙外,再往深处便是禁庭的御花园,商音和隋策并肩而行,装作亲昵的模样挨近他,边咬着牙不易察觉地小声道: “我方才打听过了,长辈中几位长公主皆不会到场,届时来的就我父皇、皇后、几位后妃,三位皇子并两位公主。你应该都见过的,好应付。” “三位皇子?” 他琢磨,“除了太子显,剩下两位是……承和效?” 商音:“对。” “五哥今年及冠有了封号,你可不能再叫他五皇子了,得叫沛王。” 家宴摆在安益殿内,这是个好地方,左右通透,临着大园子,夏日靠窗边儿还能赏长明池里的睡莲和水芙蓉,别提多清幽了。商音自小就喜欢来这儿,无论是吃酒宴还是节庆看戏班杂耍,周遭满是花木,她坐在其中便觉得自在。 眼下鸿德帝尚在前朝同内阁议事,只他的一帮后宫佳丽们花枝招展地围着满园秋菊拈酸吃醋。 都是女人之间每日的例行舌战了,商音自觉无趣,没将她们放在眼中。 两人正朝皇后走去,冷不防她好似看见了什么,忽然一把揽住隋策的臂膀,十分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前。 隋策刚想给梁皇后见礼,这一揽差点没站稳,凤驾前失仪也算大过了,他默不作声地轻侧着脸,直冲着商音磨牙瞪眼睛。 岂料此人全不在意,反而卖着乖向皇后潦草地蹲了个身。 “皇后娘娘。” 隋策只得赶紧端起两臂,架着这只八爪鱼精,礼数周全地作揖。 “商音来啦。” 梁皇后像是对她的没规没矩见怪不怪,脸上挂着挑不出错的微笑,“看你这喜上眉梢的样儿,想必和隋将军新婚燕尔,很是恩爱吧?” 商音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自自然然道:“是啊,我们不知道多情投意合呢,成亲以来日日腻在一块儿都舍不得分开。从前我年纪小,不知什么叫做无话不谈,如鱼得水,现在才终于尝得个中滋味——真得多谢父皇,赐我一个如此俊朗温和的好夫婿。” 隋策:“……” 他一条胳膊还被商音抱在怀里,闻言禁不住深深吸气,窒息地瞪着眼眸瞥看她,仿佛见识了一个全新的动物,分外受惊。 这前后是同一个人吗? 女人也太可怕了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