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灯,”岑乐轻轻开口,“你说谎前,总是不看别人的眼睛。” 支泽补充:“而且手上还会有小动作。” 时灯摸小灯的动作僵住。 原亭这几天很不好受,做梦都是时灯那天浑身是血的模样。 他抹了把脸,问:“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支泽经常说我笨,我只是反应慢了点。时灯,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是意外,是巧合,还是你有意设计的相识?” 时灯:“重要吗?” 原亭:“重要。” 时灯沉默了。 支泽:“野非后来跟我们说,你在f市的时候,曾经调换了我们的任务顺序。可是现在看来,调换后的任务顺序,分明是最适合我们的那一种。” “如果不是对我们了解的很彻底,绝对不可能调换出那样一份任务顺序。可是那个时候,尖刀组成立才没多久,我们自己尚且不了解自己的能力,你又怎么可能那么了解我们?” 他们三个的语气并不是逼问,很缓和,平静的将他们分析出来的东西,一一摆在时灯面前,然后得出了最终十分荒谬的结论。 岑乐看着他,不确定地说:“时灯,我们几个,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少年抚摸小猫的手指,许久都未再动一下。 漫长而寂静的沉默,将时间无限拉长。 身体的虚弱和无力让他升起些倦怠,时灯阖上眼,身上隐约出现几分沉沉暮气,倒有些不大像是少年人了。 “两年多前,我在f市和你们遇见,是我算计。那也确实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就说!”原亭一拍桌子,“我就说吧,时灯曾经开玩笑似的跟我们说过他快一百岁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岑乐支泽:“?” 时灯:“?” 时灯身份暴露的资料里显示,他上任的时间,约莫在七年前,可是七年前时灯就是现在的模样,如今还是分毫未变。 原亭刚才一脸精明的模样消失的干干净净,露出本性,比比划划十分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正确,甚至站了起来。 “咱们四个一百年前应该也是朋友,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们三个死掉了,只剩时灯一个。” “然后时灯又因为某种原因可以长生不老,血也可以媲美某高僧。他跨越了百年光阴,杀掉上任胡作非为的渊光首领之后,遇见了我们的转世,于是—— 就有了后面的一切!” 他慷慨激昂的分析完,低头就对上了几双神色一言难尽的眼睛。 “……” 时灯沉吟。 怎么说呢,就是重置这么多次,变得东西很多,不变也也有很多,比如原亭如同踩了香蕉皮一样的脑回路。 在破题正确的基础上,生生进行了一个反向冲刺。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已经无限接近正确答案了。 支泽头疼不已,拽了下原亭,认真道:“别听他瞎说,时灯,我们是朋友,不想被瞒着什么都不知道。” 时灯:“你们真想知道?” 支泽三人点头。 时灯安静了一会,嘴角的笑缓缓拉平,然后抬起手招了招。 傅叔领会,“请三位跟我去后堂的崖边。” 渊光的崖边光线昏暗,倒是视野宽阔,站在这里能俯视整片森林。原亭三人不解其意,跟着到这里站好。 不像是个坦白的地方,倒像是毁尸灭迹的极好场所。 刚想问什么,却感受到天边出现一阵极强的异能波动,紧接着灰暗的空中裂开一道血色的狭长裂痕。 时灯用异能撑着,从中间走出。 支泽认得那道极长的血色裂痕,每次时哥和时灯瞬间现身、或者离开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抹血色。 可眼下这抹狭长血色并未像之前一样消失,而是越变越大,越来越长,他们甚至隐隐听见了风吹过叶片的‘沙沙’声,和怒浪翻涌的声音。 最终,那抹血色横亘在了天边,成了一条虚幻的,而又浩荡无比的河,这条河时而清澈平静,时而血色滔天。 河两岸长满了或苍翠、或发黄的芦苇,有数不清的披着黑斗篷戴着斗笠,身形虚幻的无面人,他们正不眠不休地编织着手中的芦苇。 站在血河之上的少年垂眸。 “我的异能是操控时间。而时间的两端,包括生与死,这条河是时间之河,也是生死之河,它名——” “黄泉。” 隐约有一道庄严神圣的声音响起,重重敲在所有人心中: [生死之河,时间无序,不许回头,不许逆流,生者往前,死者回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