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一脚踩在时灯身上,“怎么这么不经用,原以为你能撑到杀了他们所有人。” 时灯宛如濒死的鱼,努力喘气,控制不住伸手抓向渊。 岑乐:“你对他做了什么?!” 渊:“应该是他自己做了什么才是,他吸收了那么多的污染之气锁在自己的心脏。当我复出,那些污染之气,就会裹挟着他心脏里的血,涌向我的身体。” “从他吸收污染之气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今天的死亡。” 这和直接把他囚禁在身体里的那次还不一样。 心脏里的……血? 岑乐微愣,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 原亭挣扎的最厉害,炽热的黑雷刚一露出点苗头,就被黑雾死死压回去。 他眼眶发红:“时灯,时灯,时灯……” 快醒醒啊。 离开这里…… 渊蹲下来,掌心贴在时灯的心口处,肆无忌惮的掠夺他心脏里的血。 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弱。 渊似乎上瘾,一根手指刺破了少年的胸膛:“我还没吃过人的心脏,时灯,你的心脏看起来很美味。” “你敢!”支泽哑声道,他身上的气息一瞬间突破,喝道:“大预言术!” 无数丝线翻飞,莹润的白蝶一样,疯狂涌向渊的身体,这丝线一旦触碰到身体,就会变成鲜艳的红。 支泽耳鼻口都开始往外溢血,索命修罗一般,一字一顿道:“我预言,你他日必死无葬身之地——” 预言术修炼至最高境界,有一定的几率变成言灵术。 渊皱眉,站起来,下意识想撤开一步。 时灯将死,成不了大气候。虽然他并不相信什么大预言术,不过小心点总是好的。 可还没等他躲开,他脚踝便被一只苍白细瘦、沾满鲜血的手握住。 渊愣住,他身体里翻涌的污染之气莫名微滞。 一道低弱到极点的声音在他脚边响起:“……逆转。” 趴在地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有些失焦的视线聚在岑乐三人身上,一蓝一红的异瞳眨了下,冷汗滑入眼中,有些刺痛。 时灯眼前明明暗暗,舍不得眨眼了。 他装了这么许久,终于等到渊把他纳入心口的污染之气吸收光,差一点……他心脏的血就被吸干了。 还好。 少年眼底的光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呈现出死亡前的灰,身体也在不自然的抽搐着。 他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 再见了,他的朋友们。 时哥。 小灯。 渊脸色难看无比,早就失了刚才游刃有余的模样,尖叫:“你个蠢货!我为什么控制不了我身体里的能量了?!你干了什么!我杀了你杀了你!!!” 少年轻轻闭上了眼,额角青筋因为痛楚而跳了跳,他低喝道: “黄泉——” 磅礴血河撕开空间裂隙突然出现,奔腾着,呼啸着,将下方汹涌的海浪都衬托的无比渺小。 虚幻的两界人不停编织芦苇,而黄泉芦苇吹来的生死之意,裹挟着浩荡无比的气息,瞬间吹拂过每一个角落。 [生死之河,时间无序,不许回头,不许逆流,生者往前,死者回溯。]祂说。 “啊啊啊——” 渊的体内忽的钻出无数细小的锁链,与此同时,那些预言丝线没入他的身体。 时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举托着,漂浮到了黄泉血河之上。 渊的身体宛如刺了无数针的气球,那些污染之气从渊的体内钻出来,却被时灯心脏的血息引着,重新回到了时灯的身体。 渊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慌:“这是我的本源!你偷我的本源!你想干什么?!” 时灯已经听不太清。 只能感受到污染之气进入身体时的痛苦,他却很高兴。 渊说到底也只是污染之气,一团生了灵的污染之气。他只要把那些本源抽出来,渊就没有力量了。 没有力量的东西,不必他管,自然会消失。 而他,会成为封锁污染之源的容器,让时间锁链缠住自己,封禁黄泉之底。 时哥会替代他,成为‘现在’,走向新的、充满希望和美好的未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