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也有!” 一个个箱子被抬出来放在院子中央,挨个打开看,真金白银铜板不计其数,古玩字迹珍品各个价值连城,更别提其余零碎的珠宝和翡翠。 最后几乎堆满。 厉宁封眼睛微微睁大:“……这么多?!” 仅仅只是一个南安的乡试而已,就能贪污这么多银两,读书人的钱这么好赚的吗?! 应璟决:“这还是少的,朝廷每年拨给边疆的军饷,存在层层盘扣的情况更严重。其实军中的东西还好一些,江东水灾泛滥那一年,朝廷派下去的救济粮,到了老百姓的碗里,就只剩下了几粒稀疏的米了。” 他抿着唇,眼神逐渐坚毅,拢在袖口中的双手缓缓收紧。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 可以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龙椅,收拢权力。 厉宁封拍拍他的肩膀:“会的。殿下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应璟决呼出一口气,回答起他刚才的问题:“刚才偷袭的显然是偷偷关注我们动向的人,这么蠢,除了三皇兄,我不做他想。” “柔妃也有参与,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儿子真是不择手段了。”厉宁封伸了伸懒腰。 不过不管怎么说,污款已经找到,拷问之下,南安的学政交待出来了不少作弊的学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南安的考生这次被牵连的很惨。 厉宁封瞥了眼好友:“顺利收尾,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应璟决摇头。 他在查污款下落的过程中,不少次都查到了和连慎微有关系的蛛丝马迹,可偏偏追查下去就断了。 这座宅子也跟他又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所有收集起来的线索,也只能指向他,即使全部都拿出来,以父皇的偏向性,也不可能定连慎微的罪。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应璟决总感觉南安这件事,查起来虽然受到的阻碍很多,可总体而言能称得上是顺利。 很多线索细小,但来的及时。 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操盘控制这一切,叫他生出一种被人引着查案的感觉。 应璟决按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连慎微做出来的事,他一笔一笔都记着,等日后一并还回去便是。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南安的事,还有他那两个愚蠢的皇兄。 “带上这些东西走。” - 同一时间。 城郊边界。 虫鸣声在夜间格外明显。 叶明沁没被调去刑部,而是去了大理寺。 因为连慎微的关系,她有资源,不过也没少被排挤,当官的这段时间,逐渐凭着本事积累了自己的一批班底。 不过处入大理寺,她手里就被派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闲差—— 查栾秦甘还有没有私底下结识的人。 京城的人心知肚明,这栾秦甘的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被连慎微按上去的,是假的。叶明沁被派了这个差事,分明是有人刻意刁难。 叶明沁想做一名好官,义兄曾经跟她说过,她是她,连慎微是连慎微,她首先是一个个体,其次才是他的义妹。 她在这句话里悟出了一个义兄试图教给她的道理: 公理是公理,道义是道义,人情是人情。 这是她目前领会出来的。 法和情,泾渭分明,互不沾染为最好。 诏狱里和叶明沁共事的人,对她大都有一个统一的评价:灵活多变,面善心冷。 叶明沁可以很温柔的去关心一个人,也能和周围的同事关系处理的很好,但如果这些人里有人犯了事,而恰好在她管辖范围内。 她会提供条件相对好一些的牢房,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关进去,按律处置。 心不冷、不狠的人没办法往上走。 魏立的事她跟过几天,确实是无辜,义兄杀了他,就是犯了律法,其实远不止魏立的事情…… 这和她心里一直坚守的东西相悖。 义兄与旁人都不一样,没有义兄,也就没有今日的叶明沁。不知道会不会有她最终选择站在了义兄的对立面的那一天。 心底深处,她并不愿意相信义兄真如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不堪,所以在处理和连慎微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叶明沁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即使大理寺给她派的是一个草草结案的顺昌伯爵府通敌案,相关剩余排查的任务,她还是执行得很认真。 谁料,这一查,还真叫她查出来了一点端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