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热水澡,林嘉因走出浴室,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卫生巾,红糖和止疼药。 但他已经不在了。 ——有些事需要处理,好好休息。 林嘉因拿起桌子上的便签,他的字很好看,笔力劲挺、凛然颀长,字如其人果然不假。 写字好看的人总会给人莫名的好感,她印象里上一个写字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是徐之恒。 林嘉因微愣,收起回忆里那些苍白的过往,她放下便签,目光一一扫过桌子上的东西,止痛药她不需要,她很少痛经,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最后,林嘉因视线落在玻璃杯上,里面的红糖水正冒着热气。 东西可能是前台送的,但这杯红糖水,应该是他冲的。 林嘉因笑了笑,他确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失去分寸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很少有女人能够拒绝。 但这些人里,不包括她。 或许在床上她会意乱情迷,但只要走出这个房间,他们都无比清醒,就像今天晚上,他们都很清楚来这个房间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达不成,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他们不是盖被子聊天然后相拥而眠的关系,也不会有人在意那张便签是不是借口。 林嘉因抿了口红糖水嘴角上扬,嗯,他的确是一个满分情人。 过了几分钟,林嘉因打电话让人将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也离开了。 . 林嘉因住在一幢外观复古的法式独栋别墅,三环的位置,闹中取静,入眼处是两扇深棕色的木质大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欧式花纹,门内靠墙的花坛种满了各种绿植,茂盛的藤蔓顺着墙壁和大门爬到了墙外。 白色墙皮能看出历史的年代感,黑色铁艺的门窗和阳台别具特色,虽然不及很多建筑豪华气派,却处处充满了浪漫的小资情调。 林嘉因是在英国出生长大的,在她爸爸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变故,爷爷奶奶带着爸爸全家移居到了海外,爸妈在英国相知相识,她也在英国出生长大,后来,等她长到十几岁,爷爷奶奶听着她那一口蹩脚的中文实在心痛,说人不能忘了根,老人家下定决心后,一家人才终于回国。 这栋别墅是爷爷奶奶出国前留下的,他们念叨了大半辈子回国,可能是终于得偿所愿了吧,回来后不到两年就走了,他们去世后,这里空置了很久。 三年前,林嘉因一个人搬来了这里。 周日,林嘉因像往常每个周末一样,起床后给这些花花草草松土浇水,虽然院子里和墙角的绿植藤蔓很茂盛,但丝毫不显得杂乱,这全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 闲下来的时候,她愿意做个花匠。 上午十点多,林嘉因开着她那辆黑色的揽胜缓缓驶出家门,半个小时后在一所私人医院停下。 vip病房宽敞明亮,林嘉因走到窗边,窗台上摆了几盆花,是她从家里搬来的,她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反射到地板上,映得一室明亮。 病房内沙发、冰箱、液晶电视等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只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妈,今天赖了会儿床来晚了,你可别怪我。”林嘉因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坐在床边帮女人整理了下头发。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 从刚开始疯了一样地跑遍所有医院,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林嘉因除了像这样守着她,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医生说,只要配合治疗还是有可能苏醒的。 但现在三年过去了,江婉还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躺在床上。 “来按按腿吧。”林嘉因掀开被子,将她宽松的睡裤撩上去一截。 女人的腿因为长期不运动呈现出病态的白皙瘦弱,林嘉因手法熟练地帮她活动肌肉,为此她还专门跟一个老师傅学了一段时间。 平常虽然有护工照料,但周末她全天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