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医生听到门铃声,穿着衣服出来为他们打开了门,然后问了几句,为林嘉因量了量体温。 39.5c 林嘉因头脑昏沉,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浑身难受,时傅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身上,时傅突然很后悔,她应该是下午骑马的时候受凉了。 医生又看了看症状,开了些药。 “在这里吃过药我们再回家。”时傅说。 “好。”林嘉因微微点了点头。 片刻后,他拿着温水和药片来到她身边,林嘉因看着他的手,心情很复杂。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那么任性地回家,她只记得,这三年来每次生病都是一个人,每次都是一个人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夜里去医院,然后再一个人回去…… 林嘉因的眼睛很酸,酸得想流泪。 她的头发挡住了脸,时傅看不清她的神情,看她愣着不动,时傅正想喂她吃,但下一秒她就端起了杯子。 “多久能退烧?”时傅问医生。 “一般来说,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药才会发挥作用。”医生说。 “好,谢谢。” 时傅向医生道完谢,拉着林嘉因往外走,从这里到她家还有一段距离,回去的路上时傅没有像刚才开得那么快,持着平稳的速度好让她舒服一点。 四十分钟后,莲花在林栖路117号停下,车停了,但林嘉因还没有醒来,时傅也没立即叫醒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额上冒了很多汗,应该是退烧药发挥作用了。 “到家了,回房间再睡。”车里到底是不舒服,时傅还是叫醒了她。 林嘉因睁开眼,刚醒来有些恍惚,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过了几秒开口:“好。” 时傅下车绕到副驾驶,将她的围巾系好,然后两人一起进去了。 上次穿的拖鞋还在,时傅换上抱着林嘉因上楼,回到卧室,又把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 “喝点水。”时傅接了杯温水,坐在床边喂她。 林嘉因看了他一眼,半坐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半杯水很快见了底,喝完后林嘉因躺下了。 时傅放下杯子,又从洗手间拿来一条毛巾,被热水浸透散发着温热,他坐在床边,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 时傅没做过这些,动作有些生疏,但还算耐心仔细。 好像正在退烧,林嘉因的身体轻松了不少,但眼皮还是很烫,她沉默地看着他,看他出门时来不及换的家居服,看他进来后忙碌的背影,看他此刻耐心温柔的眉眼…… 这份温度,让她贪恋。 “你再这样,我怕是要离不开你了。”林嘉因的声音很轻。 时傅拿着毛巾的动作顿住,视线移到她的眼睛,两人无声地对视,那些浅浅淡淡的,又或者是静水流深的情愫,仿佛要在彼此的眼睛里化开。 “那就不要离开了。”时傅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嘉因心跳慢了半拍,这算是一句承诺吗? 三个多月以来,他们对待感情,都持着观望的态度,放任自流,顺其自然,放纵又吝啬,谁也不往前迈一步。 然而此刻,像是挑明了,但又好像和暧昧上头时的那些情话没有区别,当暧昧成了习惯,袒露心声的时候反而让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