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父亲想求得母亲的原谅,以母亲的名义注册了一家公司,但当时资金周转不开,他的秘书建议他先从思嘉挪用一些,过段时间再还上,也不会有人知道,父亲当时犹豫了很久,但那几天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僵,最后他还是走了这一步。 然而,当他刚挪走资金,两天后警|察就找上了门,后来林嘉因才知道,父亲的秘书是一位股东的情人,而那位股东,向来与父亲不和。 后来,她卖了家里的很多东西,才还上那个窟窿和罚金,但因为挪用的资金数额特别巨大,父亲还是被判了五年。 东窗事发后,那位秘书就逃到了国外,而如今,那位股东在思嘉过得风生水起。 这几年林嘉因忙着照顾江婉,也出于对林盛华的恨,她没有精力去和那几个股东周旋,但现在,江婉已经走了,林嘉因想在林盛华出狱前,把思嘉夺回来。 这几个月,时傅零零碎碎地为林嘉因找回来很多当年她卖掉的东西,但他唯一没有插手的,是思嘉,因为他知道,她更想自己去做这件事。 “下去吗?”时傅扭头看着她。 林嘉因依旧沉默地望向窗外,父亲因为长年工作应酬,有心脑血管的病,她不擅长撒谎,她怕他问母亲的时候,她会露出马脚。 “你去吧,我爸有脑梗,别和他说我妈的事。”林嘉因淡淡开口,明年刑期满了之后,她会来接他回家。 “好,在这里等着我。”时傅也没有劝她,他担心她看到林盛华现在的样子,会难受。 时傅下车了,林嘉因看着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大门内,她的心,好像也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会见室的窗口前,林盛华缓缓坐在时傅面前,两人隔着玻璃窗拿起电话。 “阿傅来了。”林盛华笑了笑。 “嘉因在外面。”时傅说。 时傅的话顺着听筒传到林盛华耳边,他瞬间愣住了,然后情不自禁地往外张望。 “她怕看到你难过,就在外面等着了。”时傅看着林盛华那头白发,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心里仍旧不是滋味,“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也是想你的。” 林盛华红了眼,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好好待她。” “我会的。” “她不会做饭,平常也都是将就的,你让她别总忙工作,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您也是,照顾好自己。” “婉婉……你婉姨还好吗?”这么多年了,每当提起自己的妻子,他还是习惯性地叫她“婉婉”。 “挺好的。”时傅喉结微动,压下了心中那股难忍的情绪。 林盛华又问了很多关于林嘉因和江婉的问题,字字句句离不开这两个人,最后,他拿出一沓厚厚的信,狱警检查过后,交给了时傅。 “这些是我给嘉因和她妈妈写的信,你交给她,如果可以的话,让嘉因念给她妈妈听。” “好,您放心吧。”时傅垂在膝盖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会见时间到了,林盛华被狱警带回,时傅也拿着那些沉甸甸的信离开了。 这些年,林盛华每个月都会为林嘉因和江婉写一封信,但这些信,他没办法交给林洁,虽然林洁的出生非他所愿,但对林洁,他也是愧疚的。 回到车上,时傅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装着信封的牛皮纸袋交给了林嘉因,林嘉因打开袋子,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一封又一封信上…… 时间无声流逝,林嘉因捏着信封的手指,关节逐渐泛白。 . 秋天好像总是很短暂,燕城的银杏在秋风里泛黄,掉落,天气也越来越冷。 这两个月,时傅没离开过燕城,每个月他都会陪林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