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加厉! 到时候不光是在场的女子,恐怕其他不相干的女子也会遭受无妄之灾。 白麓可不是行事虎头蛇尾的人。 既然出手了,当然是要到位才行。 再探头看看湖底,她五感灵敏,知道这会水的书生还有还能撑一撑,于是便装模作样的叹气: “大家果然叫我见识到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话一说,大家便知道,湖底的那位……怕是没命了。 …… 只有惜月看懂了白麓的眼神,此刻丝毫不慌——退一万步讲,就算今天自己手上真有了人命,可,若叫他们再说下去,自己原也是活不成。 还不如一命换一命。 那跳水的的书生,之前在台下堂而皇之讨论女子身躯,她已是忍得太久了! 如今,也叫这些男人们知道——逼急了,女子也敢杀人的。 越是这样想,惜月的神情就越镇定。 而她越镇定,书生们却越是畏惧——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到底是她本性凶狠,还是真的被逼急了? 大伙再想想之前两位圣人指责她的话,如今不由打了个冷战。 是啊,都被说成那样子了,对方临死拉个垫背的,有问题吗? 想明白了这点吗,大家的神情就越发畏惧了。 …… 白麓将众人神情看在眼里,再听听水下的动静,此刻便装模作样道:“唉,这位君子一心求死,我也没有办法——惜月姑娘,手上松一松吧,也给人家留个体面的全尸。” “你也不要怕,这里君子那么多,大家集体求死,也不是咱们的错。” “倘若真有人觉得是咱们的错,那……反正杀人偿命,姑娘们拉个垫背的,随便说些情感纠纷……就算官府不信,百姓们也是爱听的。” 书生们只觉汗毛直竖! 这姑娘……究竟是何人?! 还是说,这世间女子,原本就这么豁得出去又如此聪明的吗 再联想到自己,苦读多年,功名未成不说,诗书也比不过惜月。如今看来,连脑子也比不上这女子了! 这一认知弥漫在众人心底,不知不觉中,大家看待女子的眼神都又不一样了。 …… 再想想湖底的同窗—— 唉! 生死是多么恐怖?! 他们只是看着人慢慢死去,就已经提不起反抗的勇气了。那这些姑娘们呢? 她们当初又经历了什么? 众人便又将眼神看向祝源炳:“你……当初因何要卖你妹妹才能凑够束脩呢?咱们赤霞州不是每季度稚童大考,前百名都免费吗?” 这么一想,大伙又都表露出不可思议来:“莫非……莫非你连大考前百名都进不去吗?” 他们赤霞州,每季度同学龄考试,最多也才有一百二十余人啊! 这文化普及率,还是因此处文风鼎盛才有的! 祝源炳感受到众人的神色,不由冷笑一声: “诸位还是先别光说我了。之前在台上附和圣人辱骂女子时,你们也没少说话。” 所谓狗咬狗一嘴毛,不外如是。 “我是卖了妹妹没错,可你们家中父母姊妹吃糠咽菜的供养尔等,莫非就又比我高尚许多?” 这句话便戳中了大多数人的痛脚,一时间众人除了满怀对女子的畏惧之外,竟又一次陷入了内讧之中。 …… 白鹭心满意足的瞧着,着重记下几个人来,准备多花钱重点描述。 这会儿她将惜月手中的长竹蒿接起,斜刺着探进水里用力一挑! 只听“啪嗒”一声,便将一人甩在岸边。 这个震动似乎是叫他苏醒过来,对方狼狈的翻转身子,拼命的呛咳着。仿佛要将黑心的烂肚肠都吐个一干二净。 而看着慢慢走近的白麓,他毫不犹豫的挣扎着跪趴在地上,拼命磕头: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我贪生怕死,我苟且偷生,我不知廉耻!我只想活下来!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只想活下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