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人多,可却并不显嘈杂,再加上有几位热心的妇人正不断的烧茶倒水,安抚那些上门来却又要拖到明天的男人们…… 好在燕州城女子也多性情豪迈,有那不甘心,大喊着着急非要进来的男人,伸手就被两个壮硕的妇人们联手推了个趔趄—— “着急你就去医馆!” 她们妇人们有个专门擅长治病的医师,容易吗? 还有那抱着孩子的:“大善人,救救命吧!我孩子已然烧糊涂了!” “呸,骗谁呢?你孩子不是常年吃着补药吗?你再看他这精神的样子,哪里糊涂了?想占便宜明早来!” 小青在旁边看着学着,此刻却又将崇拜的眼神递给白麓: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提前就跟大家打好关系,他们本地人对这里熟悉,且也能做事——师傅,倘若叫咱们来,光是叫大伙安生排队都得费一番口舌呢!” 更别提还有胡搅蛮缠装傻装病的。 郑医师:…… 他没好气的抖了抖胡须:“叫你来诊脉,诊脉!你看你姐姐有什么用?他能帮你背书啊!” 唉。 发愁。 这徒弟孝顺是肯定孝顺的,可现如今看,往哪儿孝顺还不一定呢。 …… 郑医师义诊忙忙碌碌,灵甲拉着时阅川盘点他们的物资,白麓如今对物资已经没那么极度的渴求了,想来想去,便踹了包瓜子出去溜达去了。 如今晚风吹过,正适合逛街呢! 燕州城是个很美的城市。 大自然尤其美妙,与它相邻的云州一年也有四季,只是季节变化不甚明显。 而在燕州,便是少见冬天。 这里长街也不怎么平整,应都是就近取材打磨的参差不齐的石板,天长日久的行人踩踏雨水冲刷,也还算光滑。 城内蜿蜒的河流在石桥下静谧流淌,两侧缤纷的雏菊铺天盖地的长,绿油油的藤蔓和彩色的花朵从岸边一直坠落,恨不得直接伸进水里。 桥下有人在浆洗衣物,将皂角和衣服一起混杂着用衣槌锤打,再在清冽的河水中清悠悠一荡…… “喵!” 一只瘦骨嶙峋的的白色猫儿坐在白麓脚边,脸上大块的黑色毛发长得极不是地方,丑极了。更别提一只眼睛瞎着,身上还长了几个脓疮,口水滴滴答答,散发着古怪的腥臭味儿。 白麓:…… “我看风景呢,你这颜值真的拉分数……” 她也对着小猫喵喵叫了两声,忍不住想起了阿金—— 唉,那胖猫,如今伴在美人身边,还是很有本事的美人,也不知道日子是何等潇洒! “喵!”小猫儿又叫了两声,此刻往他身边又挪了两步,白麓伸出手来: “就带了瓜子,吃吗?” 那肯定是不吃的——然而小猫却不甘心,仍是徘徊着喵喵叫,最终可能是饿得很了,张嘴啃下附近的几株野草来。 …… 日头渐黑,郑医师面前的队伍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稀疏的三五个,白麓回来时,手里拎着几根细细的藤蔓,下头裹着一个四只爪子无力垂落的……猫? “啊,这猫长得倒磕碜!” 灵甲乍一看就惊讶了:“阿麓姑娘,你这是捡了野猫吗?” 白麓无奈:“是啊,它一直跟着我,我就决定让它来给郑医生试试药——” 灵甲:…… 时阅川闷笑出声,再打量这瞎眼流口水长得还丑的猫:“你怕不是要它来试试郑医师的金疮药,眼药,又或者口齿药?” 白麓无辜回视:“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郑医师擅长各种病症,但总有一两样是拖后腿的——如今就要靠猫儿全方位的测试了。” 郑医师正往后头翻捡药材,闻言翻了个白眼: “那你怎么不叫它来试试这大红花呢?” “猫懂什么呀!再说了,就是吃了,你也没法把脉,它又不会说话,那不是浪费药材吗?” 郑医师冷笑一声:“那我的疮药眼药口齿药,就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