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给留了没?” 宿全根坐在餐车后面的圆凳上,一边用脖子上的毛巾当蒲扇扇着风,一边对着一旁的老伴问到。 “留了,在锅里温着呢,那孩子昨天打游戏睡地晚,估计起床直接吃午饭了。” 不过即便这样,早饭还是得留一份,保不齐等会儿儿子就起床了呢。 “天远呢?昨天晚上就没回来,今天还回不回啊?” 老头又问。 “刚刚我抽空给那孩子打了电话,不过没接,可能也还没起床吧,等会儿我再打一个。” 老太太回答道。 “今天小朱送来的肉特别好,看上去都快赶上我们从乡下买的土猪肉了,要是天远回来的话,我用精排给他烧一个糖醋小排,天远爱吃。” “嗯,天远不回来也得烧,咱儿子也爱吃呢。” 老头点了点头。 两口子口中谈论的分别是他们的儿子和孙子。 儿子宿傲白,四十多岁的丧偶.无工作.啃老族,他是老两口的独生子,老两口都太能干了,从小到大将儿子的衣食起居安排地明明白白,因为家里有楼,外加老两口自己经营的小食铺生意也算兴隆,因此宿傲白从来也没有缺过钱花,好不容易混了一个大学文凭,等到毕业其他同学都开始工作之际,他却因为受不了上班的艰苦,在工作了三天后就离职回家。 早几年,他说自己要写小说,成为金庸古龙这样的大人物,不过也没见写出什么名堂,反正还是爹妈养着,又过了几年,可能是放弃了,他又说自己要专职打游戏,不过他操作很臭,几年下来也没提升,反倒是请别人帮他提升等级,花费了不少代打的费用。 最近他又说直播比较赚钱,好像又要换个行当了。 对此老两口都没啥意见,在他们心里,儿子也是在拼搏事业呢,只是不太成功,他们这些当父母的,必须要支持儿子,不能打击他的信心。 宿天远是老两口的孙子,今年还在念大四,他的成绩也不行,最后上了一所本地的野鸡三本,每天上学就是混日子,加上从小看着自己亲爸家里蹲,问爷爷奶奶伸手要钱,也养成了这个花钱就问爷爷奶奶要的习惯。 还在念书的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就要五六千,这还不算他花完钱后再问爷爷奶奶讨的那些零花钱。 但是老两口疼儿子也疼孙子啊,当年儿媳妇生这孩子的时候羊水栓塞没抢救过来,儿子没了老婆也着实难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孙子,就是老两口一块带大的。 之后儿子不肯再娶老婆了,就那么一个小孙孙,老两口怎么不疼呢。 其实他们心里也清楚,家里的儿孙好像被他们养坏了,可现在两人也下不了狠心管,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俩孩子虽然废物了一些,可也不嫖不赌,家里还有两栋楼呢,顶多他们俩口再努力多赚点钱,给他们留下足够生活的遗产。 有了这样一个念头,老两口就更加不管儿孙了,每天像个老黄牛一样干活,经营着自家的小食铺,给儿孙多攒点家底。 不过自从前年过了六十五开始,宿全根就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早餐揉面什么的还能用机器代替,可中午晚上的正餐不行,那么多炒菜得颠勺,他这儿用的是古法铸铁锅,因为这种锅炒出来的菜香,有以前的味道,同样的,这种锅也很重,一天下来,手腕疼到举不起来。 有一次颠勺的时候,宿全根差点没拿住,锅砸到地上,将地面的瓷砖都给砸裂了。 苗银花比老伴年轻一些,可她更甩不动那个铁锅,而且她的手艺也没有宿全根来地好,当年宿全根老子可是国营餐馆的大厨,西江的一些老饕都知道宿家那位老爷子,可惜啊,那位老爷子也是宠孩子的,没肯让宿全根从小苦练童子功,到后来老爷子去了,宿全根也就学了点皮毛。 不过就这样,宿全根的手艺也足够折服附近的邻里,秒杀那些寻常的快餐店,要不然,宿家小食铺也不会在这城中村里屹立几十年不倒。 ***** 宿傲白是被一阵骨头汤的香味给唤醒的。 睁开眼,看着周围有些陌生的布置,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新的世界。 原身的记忆里很快被接收,几分钟后,他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起来,往楼下走去。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小食铺里已经坐了三三两两的客人,苗银花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