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所以才想着去地里帮忙,绝对不是我娘想要废掉我的腿。” 都到现在了, 他还在替李氏说好话。 人群里的宿有粮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二哥在故意说反话呢? 口口声声说着没有,落在耳朵里, 不就是他娘确实做过这些事的意思吗?他二哥看上去是在替他娘说话, 实际上却是坐实了他娘的罪证。 宿有粮的眼神落在了二哥老实巴交的那张脸上, 然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大哥,那肯定是算计他娘没跑了,但二哥没有这个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头脑。 这个家里, 若一定要选一个最听他娘话的人,不是最受娘疼爱的老四,也不是他, 反而是宿老二这个被他娘欺压地最狠的继子,这是宿有粮和宿友文兄弟俩的共识。 所以宿有粮的怀疑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打消了。 连他这个李氏的亲儿子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外人了。 宿傲白刚刚的那句话落在别人的耳朵里直接被过滤翻译了一遍。 我娘嘴巴很毒,平日里经常用这些恶毒的话骂我和我闺女! 我娘在我受伤后天天在家骂我是吃白食的,糟蹋了家里的银子和粮食, 还逼着我下地去干活! 悍妇啊!毒后娘啊! 所有人都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李氏。 “奎山啊,你该管管你这个媳妇了, 老二多好的孩子啊, 别让你儿子寒了心。” 说话的是宿家的一个族亲。 “我们家的事情干你屁事!” 李氏一句话就把他撅了回去, 自从儿子考中秀才后,李氏就变得膨胀了,她觉得靠自己儿子的才华和她孙女的福运,考中举人也是早晚的事情。 以后他们肯定能跟着老四进城享福,当老爷太太,乡下的这些泥腿子们以后伸手都挨不着他们的边,这些总是倚老卖老的长辈,现在在她面前吆五喝六,以后求着他们办事的时候就有多低三下四。 宿有粮没想到他娘会这样冲动,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家现在日子过的不错,但是根基并不算稳,特别是老四,只是一个秀才而已,村里的秀才又不止他一个,就拿王家来说,宗族里出过的秀才已经有十几位,还有一位举人老爷,虽说人已经搬到府城里去了,可根在老家,和嫡支还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人家想折腾你一个小小秀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还有他们宿家,也不单单只有他弟这么一个秀才。 这次弟弟考中秀才的消息传来后,在回镇上和恩师同窗们庆贺之前,宿有文就叮嘱过宿有粮,让他盯着些老娘,别让她太过得意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只不过因为老二腿上严重的缘故,宿有粮这个素来偷懒的人也不得不承担繁重的农活,导致他在亲娘身上花费的精力被占据了,不知道李氏这段时间干了那么多糊涂事,名声也早就臭不可闻了。 在原本的轨迹里,原身发高热,二娘跪求着找来了大夫,早熬过来势汹汹的高烧后,他的腿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两三天后就忍痛下地干活了。因为他的那条腿没事,李氏在那段时间里,也不像现在这样暴躁易怒。 过段时间后,宿有文从镇上回来,无意间得知了老娘曾应和了一些人的吹捧,抬高他,压低村长家的公子,当机立断就让他娘备上重礼去村长家里道歉。 因为宿有文的态度十分诚恳,再加上李氏率先低头的缘故,两家之间的罅隙并没有加深,也就没有了王马氏针对李氏这一出好戏。 宿有粮还不知道这段隐秘的过节,只是在心里纳闷,为什么村长夫人对宿有牛的事情纳闷上心,难道真的只是仗义执言,看不惯宿老二受欺负不成? 除去这个疑惑不谈,有一点宿有粮是清楚的,那就是他娘刚刚把宿家的一位颇有威望的族老给得罪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