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二白那是孝顺,前个儿我就电话里随口说了一句身体不舒服,谁知道这小子一下子就放心上了,辞职回来说要带我去检查身体,以后就在附近找一份工作,好方便照顾我。” 邓菜花嗔怪着说道。 “你还别说,要不是孩子孝顺,把我随口一句话记在心上,我可能真的一下子在家没了都没人知道。” 其实哪有什么电话呢,可邓菜花怎么可能在老对头面前认输。 “所以啊,孩子出不出息是一回事,孝不孝顺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像我们家二白这样愿意跟老人一块住,就近照顾父母的孩子实在是不多了,我这心里啊,比寒冬腊月喝热水还舒服。” 只有死对头才知道怎么踩对方的痛脚。 人人都夸马爱芳有福气,可老太太一个人住在乡下,儿子离得远,两三个月甚至更久才能回来一趟,儿媳妇不习惯乡下的生活,一年到头都不见得会带着孙子孙女回来看她,心里的苦只有马爱芳一个人知道。 钱钱钱,对于她们这样的女人来说,儿女不在身边,再多钱生活都没滋没味的。 “哎,儿子儿媳太孝顺有时候也烦呢,就比如我那大儿媳妇吧,跟二白抢着要照顾我,我这一天三顿饭都是我们家瑶瑶做的,我说不要费那事,医院食堂随便买点就好,可她不肯,说医院里的菜味道不好,也没有自己做的干净精细,天天琢磨着花样给我煲滋补的汤汤水水,住个院把人都住胖了一圈……” 邓菜花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看着马爱芳的脸色越来越黑,她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咳咳。” 邓菜花轻咳了一声。 “你这金镯子不错啊。” 她指着马爱芳手腕上几乎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金镯子说道。 “嗨,我过生日那小子非要给我买这玩意儿,还非挑实心的买,你说这实心的多重啊,戴在手上手腕都抬不起来,你看我这条手臂,这段时间是不是细了很多,都是抬手抬瘦的。” 马爱芳一下子来了精神,亏她来的时候把新镯子戴在了手腕上,就是想让邓菜花瞧一瞧。 去年邓菜花生日的时候他大儿子给她买了一对金耳环,小儿子给她买了一条细金项链,那才多少克重,连她的零头都比不上。 一看马爱芳的尾巴又翘起来了,邓菜花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果然不该对这个老虔婆心软。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看病人连个果篮都不带,走走走,等会儿我们家瑶瑶就要来给我送午饭了,她可没有准备你那一份。” 邓菜花脸一翻,直接赶人。 “看你这骂人的劲儿,也不像生重病的人,送啥果篮啊。” 马爱芳嘀咕了一句,这不是来的太急了吗,哪有时间去买果篮啊。 “工作的事你再想想,哼,谁稀罕你媳妇做的饭菜啊,我儿子给了我很多钱,等会儿我就吃大餐去。” 说着,马爱芳抬起屁股就要走,这个时候宿傲白和嫂子孔瑶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堆保温盒进来,看到马爱芳和刚斗了会儿嘴精神奕奕的老太太。 “马婶子,来看我妈呀,吃了没,正好我做了不少菜,坐下一块吃点呗。” 孔瑶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马婶子,总觉得马婶子出现后她妈的精神好像变好了。 原本已经抬起屁股的马婶子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刚刚她说了啥,她已经忘记了。 吃不到自己儿媳妇做的饭菜,还不能吃别人家儿媳妇的? 她吃光邓菜花那份饭菜,饿死她! 邓菜花被马爱芳的脸皮给惊呆了,不过儿媳妇开口邀请了又不好意思赶人让儿媳妇没脸。 她得多吃点,让马爱芳吃不饱,饿死她。 这一顿饭,两个老太太将筷子使得虎虎生威,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吃撑了。 自马爱芳出现后,老太太估计是被激发了斗志,恨不得赶紧回村和马爱芳再吵八百回合,以及帮儿子洗清一下那些不实的流言,身体的恢复程度一日千里。 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终于被医生准许出院了。 “现在这毛病奇奇怪怪,前段时间急救车还带回来一个莫名其妙衣服就烧起来的男人,裤子衣服都烧掉一大半了,他就只有皮烧红了一些。” 在儿媳妇和小儿子整理东西的时候,邓菜花还念叨着医院里听来的怪事。 “不能吧?估计是有人以讹传讹。” 孔瑶心想。衣服都烧坏了怎么可能没烧伤皮肤呢,估计又是谣言。 邓菜花也就是顺道说一嘴,她心里也不相信这个传言,此时她的心已经飞回村里去了,她觉得这医院风水不好。 m.iYigUo.nEt